爱捕猎的她(54)
梁今禾还在认真地教学:
“就是这样,但你最好要用手扶着,因为……”
谢其山的手指在常年的训练中,指腹处形成薄薄的茧子,他伸手替她擦掉那点儿奶油。
粗粝的手指贴上来,梁今禾皱起眉头,轻“嘶”了一声
她恼怒地打掉他的手:
“听明白了没有?”
她对于不认真汲取知识的学生毫不客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走神,他什么都学不会,最后受苦的不还得是她自己么。
想到这儿,梁今禾凶巴巴地拿眼睛瞪他,两人靠得很近,所以她挺起腰板儿,鼓足了气势:
“谢二,如果你让我受伤,我俩没完!”
这副要吃人的阵势落在谢其山的眼里,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鸟。
梁今禾叽里咕噜地想了半天:
“什么都没准备,我肯定会受伤,你都不知道上回我疼了好几天,走路都像刚学会……算了,要不下次,你再准备一下,我……”
谢其山听见[上回],脑中猛然浮现出那天醒来看见地上的两个空掉的瓶子。
如果担心受伤的话……
他取出一件外套,自从那天从波维里街回来,他就没有再碰过那件沾染了她的气息的外套。
事实上,那枚保险套还扔在他的外套里。
梁今禾眼前一亮,有了这个会好办很多。
学生没经验不好教,但工具好用也能事半功倍。
梁今禾是典型的行动派,她火急火燎地拿手比尺寸,上下左右、直径、半径,都研究了一遍。
她皱眉,怎么比上回看起来还要多了一圈儿,难道成年人还能继续发育?
明晃晃的灯光照下来,谢其山虚掩住她的眼睛,脸烫得快要炸开:
“不许看了。”
梁今禾想,或许是光线原因,上回她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这次却是明亮的大束灯光照射下来。
她干脆全神贯注地把精力放在如何把这个薄薄的玩意儿套上去。
谢其山的声音浸了水一样,沙哑、低沉,他闭了闭眼,似乎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
“梁今禾,你想好了,这种事我很在乎,上回可以当作意外,但这次我是清醒的,如果给了我,你……”
他还没说完,突然顿住,像被高压电忽然电了一下,随即是细密的电流蔓延。
谢其山的手掌捏住梁今禾的腰,他沉沉地盯着她,不说话了。
全身都僵硬了一瞬,唯有眼睛清晰地看见她在做什么。
梁今禾研究了很久,她不是不会用,但是对他,她觉得艰难。
艰难到她要捏着气球顶端的小囊,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她露出格外担忧的表情,因为实在不太确定,会不会被撑破。
梁今禾抬眼,问他的意见:
“你感觉怎么样,太挤了是不是,可能会破洞。”
她叹了口气,如果中途破洞了怎么办。
谢其山没回答,他像是突然被抛上了天空,猛地落下来,肾上腺素飙升,像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奇异又夹杂着微微疼痛的冰凉感瞬间涌了上来。
但面前毛茸茸的脑袋还在低头认真地研究,毫无察觉的模样。
谢其山握住她的手,狠狠地按住。
梁今禾错愕地抬头,撞上他幽深无比的视线。
她看见他的喉结急剧地上下阖动着,像一个久未上油的机械部件被巨大的刺激感瞬间激活。
谢其山在她耳朵边说,猛然压下去:
“给了我,就只能是我。”
理智像被扯断线的珠子,哗啦啦落了一地,四处散落,疯狂地滚动,磕到坚硬的桌脚、椅脚,撞击出清脆的声音。
谢其山连声音都变了调。
低沉的、轻柔的、神智不清的。
梁今禾只顾着尖叫,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循环着轰炸,把神经炸得生疼:
大大大大大大大……
最后几个浮现的字是:
要死了。
爽死了!
天花板垂下的吊灯转动的光束散射,梁今禾光滑细腻的背部皮肤晕染出一片片光斑,墙壁
在抖动,顶上的灯也在颤巍巍地抖。
梁今禾仰起长长的脖子,头发凌乱地甩,肩部、背部的亮点也跟着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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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禾没算次数,本来她是想和上次对比的,后来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一加一等于几,她甚至算不出来。
只是觉得这个晚上太漫长了。
她宛如闯进了另一个寂寂的天地里去,静的静,闹的闹,汹涌的浪潮直扑到脚边来,前一刻还是如死一般的寂静,让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下一刻震耳欲聋的涛声便呼啸而至。
海水的飞沫溅湿了他的衣裳,强烈的反差令她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交汇处,起起伏伏,生生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