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觊觎长公主[穿书](33)
此时的司锦之状态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至少说话不再有气无力,顺畅了不少。
当看见推门而入的是季铃兰时,司锦之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也不怪他,毕竟这是季铃兰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当季铃兰站在他床榻边时,他心想自己的画技确实太差,画不出季铃兰十分之一的神韵。
“铃兰,你怎么会……是阿真叫你来的吗?”司锦之不认为季铃兰会主动来探望他,若是愿意,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么,剩下的原因也只能与司妙真有关了。
“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季铃兰自行在圆凳上坐下,用熏香染就的手帕轻掩口鼻,房间里弥漫的淡淡药味让她有些不适。
司锦之稍稍撑直身子,解释道:“我已经无大碍了,你们不必担心。只是昏睡的那几日,仿佛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梦见了许多事。”
季铃兰打量着他的脸色,放下手帕,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梦见了些什么?”
“梦见你、阿真,还有爹爹,都转身离我而去,无论我如何呼唤,你们都不回头。然后有人递给我一碗孟婆汤,我还没来得及喝,就被返回的阿真打碎了。诸如此类的梦反反复复。”司锦之光是回忆,便面露惊惧,显然当时吓得不轻。
“都是梦罢了,不必多想。”季铃兰带着宽慰的语气说道,“快些痊愈吧,重新为我画一幅更好的画。”
季铃兰的语气温柔似水,如同温热的泉水,抚慰着人心中的裂痕。
这让陷入梦魇回忆的司锦之重新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你不必安慰我。”
这句话让季铃兰觉得,自己的出现似乎有些多余了。司妙真也根本没有必要请她来,毕竟司锦之似乎并不需要。
她的到来,并未让司锦之表现出多少喜悦,甚至他看向她的眼神也比以往冷淡了许多。
“做你自己就好。”
季铃兰的笑容凝固了,眼睛微微睁大,因错愕而一时语塞。
若是从前,即便是伪装出的关怀,司锦之也必定甘之如饴。
司锦之转头看向她,带着释然的笑意,仿佛已经解开了心结,接着说道:“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后,我参悟了许多。往往‘求不得’才会带来‘爱别离’,你说是吗?”
司锦之确实变了。至少从前,他还领悟不到这些道理,执着于追求表面的东西,很少深入思考内在。
或许也是因为他日日卧床,远离了外界的纷扰,才能更清醒吧。
季铃兰轻轻点头,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反而显得真诚了许多,“确实如此。”
贪欲和执着会禁锢一个人的灵魂,让人陷入痛苦,唯有舍弃才能解脱。
“我之前很希望你能出现,但当你真的站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司锦之微微抿唇,整理了一下思绪。
季铃兰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她难得正视司锦之,才发现他与从前判若两人,不仅仅是外表上的变化。
司锦之又说了些别的,大多是关于过去的回忆。直到他感到有些困乏时,才像不经意般说道……
“铃兰,我想请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和离吧。”
季铃兰惊讶得手指蜷缩起来,怎么也没想到司锦之竟然会主动提出这种事,而且还是用商量的口吻,不是休妻,而是和离。
一时间,她心头五味杂陈,分不清是喜是恶。若是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其中也有疑惑,怎么这两人轮流来求她……
是亲人间的默契吗?不过,这次可不是她提的了。
“是因为之前的事才决定的吗?”为了确认,季铃兰还是问了司锦之这么做的原因。
“之前的事”,自然是指那件直接将他气晕的事。
司锦之声音轻柔,带着困意,“自然不是。那件事只是误会,不能怪你。”
“那是为什么?”
“你不必将这辈子浪费在我身上,我也想摒弃执念,活得轻松些。这才是对我们都好。”
季铃兰不得不承认,司锦之说得对。
只是,之前她想提和离是出于一时气恼。真要和离,她最恐惧的是,即便离开司锦之,她依旧不会自由。
与司锦之在一起,并不是浪费。
只是,她见司锦之已经下定决心,权衡之后,轻启红唇,“妙真恐怕不能接受。”
第20章 和离
一开始,司锦之还不明白为什么季铃兰会提到司妙真。他寻思了一会儿,才体贴地说道:“或许失去嫂子,阿真她会暂时不习惯,但过段时间也就好了。只是希望就算我们分开,也不要成为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