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觊觎长公主[穿书](77)
上好的金疮药效果不错,如今公主的手掌已经结痂没有大碍,也就能放肆玩雪了。
“姐姐看这个!”
裹着狐裘的人儿突然扑进她怀里,季铃兰发间落满碎雪,鬓边累丝金凤簪歪斜着扫过她颈侧。
司妙真本能地后仰避开,腰间银链却撞上对方环住自己腰肢的小手,鎏金食盒里的饴糖颗粒簌簌落在她玄色劲装上。
“糖糖埋在这里。”季铃兰忽然蹲下身,冻得通红的手指在雪地里挖出小坑,“等春天来了...等春天来了就有甜叶子啦。”
她仰起脸笑时,睫毛上凝着细碎的霜花,那双总是淬着春光的桃花眼此刻盛满琥珀色的蜜糖。
司妙真心尖一颤。她抬手要扶起人,指尖却被季铃兰攥住。对方掌心滚烫的温度穿透玄铁护甲,像团火燎过她刻意冰封的心脉。
“姐姐的手好凉。”季铃兰忽然把脸颊贴上来,鼻尖蹭过她腕间跳动的血脉,“阿姐是不是在想铃兰?”
她歪着头咯咯笑,金线绣的缠枝莲在雪地里拖出蜿蜒水痕,“铃兰现在记性不好,但记得阿姐身上的味道。”
司妙真猛地抽回手。
“叮”,一枚糖块落在她膝头。季铃兰正踮脚往她护腕内侧塞东西,沾着雪水的指尖划过玄铁护甲:“昨夜梦见阿姐受伤...这次换我守着你。”
季铃兰解开腰间香囊倒出一把糖渍梅子,带着薄茧的手掌虔诚捧到她面前,仿佛献祭最珍贵的宝物。
司妙真瞳孔骤缩。
“殿下当心!”
积雪压断梅枝的刹那,司妙真揽住季铃兰的腰肢旋身避开。
温香软玉撞进怀里,对方发间沉水香混着梨香将她淹没。司妙真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止不住对方发烫的脸颊贴着她颈动脉游移。
“阿姐心跳好快。”季铃兰忽然贴住她耳垂轻笑,犬齿擦过皮肤激起细小战栗,“像要烧起来似的...”
玄铁护腕撞上金镶玉护甲发出脆响,她歪头咬住司妙真束发的银链,含糊不清地呢喃:“铃兰也要阿姐这样心跳...”
司妙真猛地将人按在梅树下,积雪扑簌簌落满肩头。季铃兰趁机将沾着糖霜的指尖探进她衣襟,凉意激得她脊背绷直。
作乱的人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把糖渍梅子往她颈项上贴,含糊的呓语混着温热吐息:“阿姐这里疼...贴上糖就不疼了...”
远处宫灯次第亮起,司妙真望着季铃兰睫毛上凝结的霜花,抬手要拭去对方眼睫上的雪,指尖却被糖渍黏住。
金丝楠木地板传来窸窣声,季铃兰正用散开的鞋袜布条缠她脚踝,哼着走调的小曲将糖霜抹在线条优美的颈项上。
“殿下...”司妙真声音发涩,握剑的手很用力。怀中小人儿却突然安静下来,额头抵着她锁骨轻蹭,发间金凤簪垂落的流苏扫过肌肤,泛着寒意。
“阿姐闻起来像糖炒栗子...”季铃兰迷蒙的瞳孔映着漫天星河,“但是阿姐比栗子烫,能把我融化...”
司妙真猛地闭眼,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尖,过了会儿才将人推开,有些不自然地提议道:“要不,我陪你堆雪人吧。”
“堆雪人?”这下季铃兰也不想糖或者栗子了,满心满眼都是雪人。
司妙真指尖凝着冰晶,在雪地上勾出第一个葫芦轮廓时,季铃兰正蹲在旁边用糖渍梅子给雪人点睛。
鎏金食盒翻倒在她裙边,碎雪混着蜜糖裹住青石阶,像撒了一地星屑。
“这是大娃,力大无穷。”她铲起雪团拍打葫芦肚腹,玄铁护腕与冻土相撞发出闷响。季铃兰忽然攥住她束发的银链:“阿姐像二娃!”
雪粒簌簌落在她睫毛上,司妙真一本正经将第七个葫芦娃的藤蔓编进月白色发带。季铃兰歪着头数数,金线绣的缠枝莲在雪地里拖出蜿蜒水痕:“七比三多四,你要当四娃?”
“四娃会喷火。”她故意板起脸,却在季铃兰鼻尖落雪时破功笑出声。
季铃兰含糊的呓语:“能再跟我讲一遍葫芦娃的故事吗…...”
“当然没问题。”司妙真看了眼雪人肚脐,那里嵌着颗刻“平安”的梅核。
在离开花园前,司妙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群假山,心里明白,如今不是合适的时机。
她希望能先把季铃兰医好,虽然现在的季铃兰也很可爱,但更希望季铃兰能做自己,而不是完全需要他人照拂的小孩。
只可惜解铃还须系铃人,偏偏系铃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算不知道那方士到底做了什么,她也能猜出必定是用了什么邪术,才将季铃兰害成这样。而这么久赫连逸没出现也算他识相,还知道要点脸,知晓无颜愧对季铃兰。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是,能帮到季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