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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搁浅(114)

提起小提琴钢琴那茬,江开也心虚,没辙。

“她没朋友?轮得到你陪。”江开冲她拧起眉,使唤完陆千帆,目光越过沈锡舟头顶,没好气地来了句:“自己陪。”

隐约间,有点像个男人了。

可从今往后,别说见面成了奢侈,就连聊天都得挑时间。

“……”依沈锡舟的性子,聊到这个份上,不管是这番对话,还是这个人,都该结束了。

沈锡舟摇摇头,说:“不办。”

盛悉风说:“我要陪殊绝姐姐。”

盛悉风说:“我又没说要吹。”

很快,一起送机的人都走净了,只留下沈锡舟和沈锡舟,在人流如织的机场,像一幅静止而扭曲的画。

鬼打墙罢了。

不难想象,当年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俩人站在一起的光景有多粲然可观。

平时再怎么穷养,江域集团继承人的成人礼,只能用穷奢极欲形容。

航站楼外,出租车等候区的队伍排得老长,沈锡舟等不及,索性步行离开。

“欸。”江开往谭宵那边点了下下巴,“打个赌,陆千帆她爸跟宵哥说的什么。”

整个厅内暗下来,巨大的九层蛋糕上亮起十八盏烛火,摇曳跳跃在江开和盛悉风年轻的脸上。

拳拳打在棉花上,沈锡舟几乎要抓狂了,理智崩塌,她歇斯底里地尖声惊叫:“你听没听到我说话?!”

“真不值得……”看着他,沈锡舟慢慢往后退了一步,脱序的往事闪过脑海,她骤然清醒,只觉得难以置信,“我居然会为了你,和明流吵架。”

在昏暗中,沈锡舟才能放下假笑的面具,余光里,是沈锡舟模糊的侧脸。

叫嚣的自尊没能拉住她,她语气仍然冷硬,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几乎是明牌的示弱了:“所以你一点都不可以让着我吗?”

谭宵和沈锡舟江开的关系,严格来说,还犯不着送机。

沈锡舟没有立刻搭腔,过了会,忽然说:“沈锡舟。”

替他省钱,送他东西,还得想方设法不伤他的自尊,连他的朋友也一起考虑到。

“殊绝,殊绝?”陆爸爸的呼唤将她唤回了神,“你们坐我车走吧?”

明知双方的消费差距令她头疼,明知她在朋友面前为难,他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告知真相。

有什么岌岌可危的东西猝然崩断,他发狠般将她拽回来,声音里怒气肆意,显然也被她逼得没办法了:“是你,听没听到我说话?”

第39章

这番对白激起千层浪涛,打得沈锡舟措手不及,她仍然生他的气,却又不可能真的对此无动于衷。

高温天总给人氧气稀薄的错觉,情绪激动下呼吸更为滞涩,彼此的生理和心理状态都处在崩溃边缘,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只是气咻咻地对视对峙,急促的气息互相交织。

沈锡舟的视线、听觉、脑子,无一不是混乱的,眩晕阵阵,连触觉也迟钝,渐渐清晰地反馈痛觉。

见她挣扎,沈锡舟的眼神落到她手腕,细腻紧致的皮肉让他捏得青白红一片。

“放开。”沈锡舟恶声恶气地命令。

沈锡舟冷着脸甩开她的手。

沈锡舟揉着手腕别开头,忽听他说:“不喜欢你就别和你说话。我说了,然后呢?”

她爱理不理地对着面前的空气过了两秒,才回过头看他:“所以你在跟我告白?”

坏消息是,他已经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肤色呈现可怖的青白色。

“救命啊!有人掉水啦!”

江开的脸,在这瞬间晃过沈锡舟的脑海。

手掌钻心的痛令她如梦初醒,她说不下去了,既后悔又心疼,然后鸵鸟逃避似的,又一次埋下头去做人工呼吸。

沈锡舟精神一凛,定睛望去,水面反射的金光让人目眩,约莫二十米开外,一棵前几日遭到台风连根拔起的大树,从岸上横卧入河,树冠部分浸在水中,而在那茂盛尚未枯干的枝叶间,似是缠着个人,在水中影影绰绰。

沈锡舟撒腿就跑,灼热的空气化作疾风,从耳旁刮过,可这段路程仍漫长如没有尽头。

沈锡舟迟疑着松口抬起头,二人对视一眼,双双屏息去听,确认没听错,齐齐冲到桥边探身往下望去。

沈锡舟心软,恳求医生:“他说不定有要紧事。”

她根本不敢看他,唯恐又是幻觉。

不知第几次空手浮出水面后,村民为难地说,他也吃不消了。

所以最好等人没有力气了再靠近。

情况不太好,其中一个小孩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知是死是活,另一个勉强还能喘气。

每当他探出头呼吸,河面反射的刺目光芒晃过眼皮,沈锡舟的声音零星飘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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