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锡舟确认过沈锡舟的状态,慢慢放下手。
丁襄全程目睹二人的互动。
盛拓不死心,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沈锡舟跟对方道歉了?”
他具体不知道这俩人发生什么事,但最近几天沈锡舟的萎靡,他是看在眼里的。
“还走吗?”江开体贴地问。
沈锡舟从医院直接回家,沈锡舟和丁襄去派出所了,她不知道他们进度如何。
沈常沛说:“他没怎么样,一点皮外伤,但对方牙齿掉了,而且是未成年。”
言尽于此,沈锡舟收起看垃圾的眼神,转身离开。
众多情绪纷至沓来,首屈一指的,是愤怒。
“我没那么脆弱,不需要你这样。”
她不愿多谈:“没什么可说的,我没有和他谈恋爱。”
她在尽量撇清关系,因为害怕从父母口中听到势力的言论。
因为丁襄的下一句话是:“怪不得你的亲生父母不要你……”
同为不被父母重视的人,他能感同身受。
“怎么了,不开心?”
“啊呀,怎么了,怎么哭了呢?”赵岚慌忙哄她,又凶韩家志,“你别说了,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
他张口闭口的男朋友,跟她没有别的话可说。
可他还是听不下去了,在丁襄说到她父母的时候。
“滚吧。”沈锡舟懒得看他,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可沈锡舟居然,全程没有提及。
她说:“可能他就是过不去那个坎。”
代表接受。
“我永远不会这么对她。”
也是这天。
丁父丁母本来还不情不愿,得知沈锡舟的身份后,却是惊出一身冷汗,态度一百八十个大转弯。
房门被敲响,父母一起走进来。
其实很聪明。
沈锡舟有所感应,放下支颐的手,循着他视线而望。
沈锡舟想了想,还真想到一个:“盛悉风。”
沈锡舟情绪一下涌上来,眼眶发热,她把脸埋进妈妈怀里。
他自诩绅士、情绪稳定,是与父亲截然不同的人,可到头来,他发现自己也只是情绪的奴隶,遗传了父亲身上他最厌恶的部分。
得知这个消息,沈锡舟并不意外。
丁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就听阴冷可怖的声线被携着雨丝的夜风吹至耳畔。
“你在少年新事叫我回去那天,我和他就结束了。我是清清白白和你开始的。”她停顿一下,无比认真地说,“但不管怎样,我为我曾经瞒着你和他联系,向你道歉。”
他安静一下,语气正经了:“好了,听你的,不这样了。”
“这个可以。”沈锡舟接受。
沈锡舟还在奇怪盛悉风怎么来了,转头找了一圈,没找见,他才忽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要求真多。
而且是很委屈。
看他脚步的方向,沈锡舟忍不住问:“你要去的,跟我不会是同一家吧?”
总助说:“名字我不知道,长得非常漂亮,三个人在医院闹得很难看,差点又打起来……”
他本以为,沈锡舟这趟找他,肯定会确认他和沈锡舟的进度。
去年她生日的时候,他亲耳听她向这个人诉说过她对失宠的担忧,为了稳定父母的宠爱,她不惜放弃出国读书的决定。
这才黑着脸上车,不忘冲江开颐指气使:“关窗!大冬天耍什么威风。”
盛拓更奇怪了:“我怎么听说对方非要让沈锡舟吃点苦头呢?”
在他自我融洽之前,任何和她的接触,如她之前所言,即便他想算了,可他的情绪,他的嫉妒、猜臆,还是容易从举手投足间露头,最后被她敏感捕捉,伤人伤己。
困扰沈锡舟数日的心魔灰飞烟灭。
“据我所知,盛总……”雷厉风行的总助难得吞吞吐吐,“两个男孩子似乎是,因为一个女孩子,才打的架。”
“他太烦了,我只是想让他闭嘴。”沈锡舟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又不是真心的。”
但这一次,他的态度史无前例地强硬,对于整个打架事件,始终三缄其口,更咬死不了追究。
“就这里吧。”丁襄确保自己在大人的视线范围内。
不出所料,问起沈锡舟。
他缺了两颗门牙,一说话,嘴里一个黑乎乎的洞,因为漏风,咬不准字,丑态百出,大厅里的人都在看他,可他全都顾不上了。
用稀松平常的口吻,她将为什么与丁襄复联的原因,和盘向他托出。
但说到底,人心都是自私的,再生气,也是自己的儿子,犯了再大的事,要教训也是关起门来以后的事,对外,做父母的总是要护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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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时,虽然一开始也一意孤行,非要留在国内陪沈锡舟读高中,但夫妻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不惜告诉他沈锡舟的身世,给他分析,等韩家亲生的孩子出生,她就是彻底的弃子,他也能听进去其中的利害关系,同意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