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来了?”苟主任对他吹胡子瞪眼的。
背后江开却不消停,趁老师写板书,敲她椅背。
沈锡舟又问:“你有没有喜欢的房屋风格?要准备装修了。”
沈锡舟知道他为什么不开车到校门口,因为他不想给曾经的老师或者朋友压力。
江开的赛车梦遭到家里的竭力反对,他父母为了看住他,连很早就为他定好的出国留学的计划也搁置了。
现在两家天下大乱。
沈锡舟走出老远,沈锡舟才追上来,挨过批.斗,脸上不见萎靡,依旧神采奕奕的。
傍晚放学,在学校门口见到沈锡舟,其实在沈锡舟的意料之内,但不妨碍她感到惊喜。
江开回来得很快,沈锡舟忍了半节课,没忍住,在草稿本上写了行字:「他说什么了吗?」
沈锡舟说:“估计悬吧,他爸妈不放心了。”
江开说实话:“让我好好照顾你和盛悉风。”
苟主任:“废话吗。”
是有点红,沈锡舟伸手轻轻摸了下,指腹下是他温热光滑的皮肤,平整的,还不至于肿。
沈锡舟:“知道你想我,我就是专门回来看你的。”
沈锡舟:“那你有空研究一下。”
这道目光隔着十几年的光阴,安慰到曾经年幼无助的小男孩。
“苟哥真挺好的。”
沈锡舟没陪沈锡舟吃晚饭,只送她回家,因为他还要去机场凑江开和盛悉风的热闹。
“我去给你买止痒滴。”
他从未劝她为他前往澳洲,相反,很认真地陪她挑选英国的学校和专业;她也不曾要他放弃未来的计划。
谁知,这人得到一个赞助的机会,胆大包天翘了高考前往土耳其参加比赛,还带上了盛悉风。
俩人走出近一公里,来到学校后方的居民区,沈锡舟的阿斯顿马丁停在那里。
沈锡舟微低下头,手掌撩起额前头发:“你给我看看是不是起包了。”
其实沈锡舟和沈锡舟很久没怎么吵架了,自从说开之后,双方的脾气收敛许多。
“老师,我代表我爸妈来看我妹妹的。”他嬉皮笑脸。
车怎么还不来,沈锡舟盯着来车的方向,指甲无意识的掐着脖子上的蚊子包,又痛又过瘾。
刚放手,没过两秒又痒得不行,她又想去挠,刚够到自己的皮肤,手腕就被他扣住了,彼此的手串轻声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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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久久不来。
“啧。”她不满。
沈锡舟说:“今晚的飞机。”
应试教育结束,他的穷养生活终于也到了头,毕业礼物有车有房。
沈锡舟说:“我的车过两天就到了,到时候开车接你。”
沈锡舟:“……”
他珍惜在远桥的一切,即便再也回不去那段时光,他还是想要保留一切美好。
趁他不注意,她悄悄拿前置摄像头照了下,确实有点那个味道了,再发展下去,明天苟主任看到了可能会气得把她吊起来打。
然后把本子竖起来,示意江开看。
去机场前,他让司机载他到远桥校门口转了一圈。
“江开!”讲台上的老师拔高嗓门,“这么喜欢说?你上来说。”
沈锡舟走到公交站台,等那师生俩聊完。
吓她一大跳。
“我早就忘了。”他语气轻快地说。
路过的学生都心领神会地笑,俩人给小老头面子,维护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威严,愣是在站台隔了段距离站。
江开走后,她心神不宁,好几次想追上去又忍下来,试卷一道题也没做,看字跟看天书似的。
他睁眼,看到她眼中的一抹怜惜。
暧昧导致的尴尬,愉悦和煎熬总是难舍难分。
苟主任当然不是谄媚权贵之人,否则也不至于知道他的家世之后,仍然唠唠叨叨地管东管西。
沈锡舟:“嗯。”
高考过后,距离高一高二的期末考还有将近二十天的时间,沈锡舟每天傍晚来远桥报道,给盛悉风送点慰问品,接沈锡舟回家。
沈锡舟确实不是个大方的男生,唯独对江开,可以放心交出后背。
“别挠了。”沈锡舟就着广告灯牌的光,看到那处已经出现点状的皮下出血,再任其发展,容易联想到某种桃色痕迹。
苟主任训了沈锡舟一通,又关切地问起江开的情况。
“那时候很痛吧?”
背过她的书包,他转达:“苟哥让我祝你生日快乐。”
直到苟主任转身进了学校,沈锡舟才走过来,自然而然接过沈锡舟的书包。
他们的关系和道行,还远远撑不起这般含金量的对话,几句故作镇定却难掩一板一眼的交流过后,就齐齐陷入沉默。
“……”沈锡舟不可置信地倒抽一口气,继而由衷感叹,“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