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隔着手机聊过几次闲天,一块在放学和他补习的空档吃过几顿晚饭,彼此都还尴尬生分着,说的都是些有的没的,没经历过深刻的交流。
所以其实她,根本也不怎么了解他。
他有正牌女友,似乎,确实是他不和江开透露她的最合理解释。
她很冷静地问:“我们学校的吗?”
“应该不是。”许是怕刺激到她,陆千帆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扫包干区的时候,听到他们聊天说的那个公主吗?”
沈锡舟蹙眉:“不是江开的?”
“大不了给你补上,放学我去找你…那你先别回家咯,校门口等我一会…撒谎不会?说今天学校有事让家里晚点来接…喂,狮子大开口阿你,知道我没钱,还搞我?…你忍心我饿死啊?……”
“我说的。”沈锡舟言之凿凿地说,“别搞了,你先走吧,我回个电话。”
沈锡舟起先还是有些不耐烦的。
这时,江开在旁边淡淡来了一句:“昨天她生日。”
俩人都是第一次抓奸,说起来还有点小兴奋,好歹也算人生履历里一次特别的经历。
这下她一点人选的头绪都没了,她只在实验中学读了一个学期,根本不了解初中部,虽然初中部和高中部一墙之隔,但两个校区各自独立运转,连校门都不共用。
胖子立马消声。
说着翻到手机相册,指向一段视频:“我有证据。”
世间独一无二的信息素。
嗓门太大,好多人往这看。
她和陆千帆计划得周全,跟踪沈锡舟,然后当着“公主”的面揭穿他脚踏两条船的真面目。
“靠,挂了。”抱怨。
沈锡舟本想算了,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不住反驳:“谁看上他了?”
沈锡舟听得正入神,冲她做了“嘘”的手势。
陆千帆不明所以:“so?”
沈锡舟盯着他的背影,骂道:“他要不要脸?”
沈锡舟笑了一下。
难道是校友?
后来她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人能闻到另一个人身上别人闻不到的香味,其实是一种基因迷恋,是生理性喜欢的典型表现。
“谁的妹,还得我提醒。”江开话锋一转,隐隐不爽,“你最近怎么回事?”
陆千帆想想也有道理,但咽不下那口气:“那就这么放过他了?”
“擦?”
沈锡舟抬手就要点,陆千帆挡了一下:“确定要听?”
温言软语还在继续。
“沈锡舟的。”陆千帆笃定,“我在厕所听到他们打电话了,那女的联系不到沈锡舟,电话直接打到江开那里,江开从球场八百里加急跑过来叫他接,亲口说的‘你家盛公主’。”
最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想跟ta生孩子。
沈锡舟笑骂:“滚。”又说,“手机留下,我的她肯定不接。”
“请假条。”
江开说:“整天就知道围着谭宵转,心不在焉的,别说盛公主,我都对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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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沈锡舟将手臂抽出,篮球场上人多眼杂,这一闹,她的名字会永远和他绑定在同一段花边八卦里。
舌尖尝到一点微咸的滋味。
哥俩在校门口分别,沈锡舟独自离校,上了公交车,两个女生隔了几个人,也挤上去。
胖子摸摸后脑勺,还想再说什么,她咬牙切齿:“再说就去医院验伤。”
终于打通。
沈锡舟:“……”
听到这里,沈锡舟分神吐出一句:“服了。”
江开不慌不忙:“我又不出去,我送沈锡舟。”
“嗬。”陆千帆义愤填膺,“还谭宵,我都不敢跟谭宵说实话,要让他知道沈锡舟成天围着他转只是为了接近你,他肯定伤心死。”
沈锡舟也吃了一惊:“兄弟,你真给我整懵了,怎么突然上这种强度?”
陆千帆演得正上瘾,模仿特工电影里快走,侧身,闪躲,隐蔽,被她这一打岔,吓一跳:“他不要脸不是早就知道了,瞎激动什么?”
陆千帆一边快进,一边给沈锡舟解释:“这里他一直在给打电话,对面挂一个他打一个。”
沈锡舟紧急退后两步,摸着差点撞断的鼻梁和磕到牙齿的嘴唇,抬头望去。
两个男生简单直白,一句保证,这事就算过去了,江开接下里的话,揶揄显而易见:“什么肉麻的话当着我的面说不出口?”
可是,怎么可能真的不难过呢,她太好强了,只肯表现愤怒,整整一个下午,她一点课都没听进去。
她在笑自己,那天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给他打了很多电话。
沈锡舟:“什么怎么回事。”
“谁自己的男人啊?!”这种时候听到这种话,沈锡舟简直遭受奇耻大辱,气急败坏地回头吼她,忽见陆千帆目光越过她头顶往她身后,一双眼,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