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老年吃嫩草啊?”陆千帆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你什么眼光,看上这种禽兽?”
她先前问过沈锡舟,他说他洗澡洗衣服用的都是超市最常见的牌子。
远桥的校服在这一带太突兀,两个女生不得不更小心地藏匿行踪,拉远与沈锡舟的间隔。
然后是长达五分钟的安静。
江开犟着不吭声了,为此,沈锡舟郑重保证:“绝对是你,永远是你。”
她下意识回头,然后结结实实撞到从大树后边走出来的人。
“嗯呐。”陆千帆一通冷嘲热讽的输出,“我俩折腾这半天只是路见不平。”
“不是吧,哭了?我记不记得你生日,你这么在乎。”他说话依旧贱嗖嗖的,但谁都能听出那份受用,语气也软化了,完全是哄人的架势,称呼更是亲昵,“娇气鬼。”
陆千帆更是老生常谈:“八成是gay!”
陆千帆在边上担心地看着,这种时候,什么安慰都是枉然,她安抚地揉着沈锡舟的背脊,试图给她顺气:“他还在篮球场,我们去找他当面对质。”
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水泄不通,沈锡舟木然着脸,感受着后背与肩臂,随着车辆颠簸不断与陌生人触碰,还被一个胖子踩了脚,痛得眼泪都飙了上来。
对方蛮有礼貌:“对不起,对不起。”
沈锡舟乍一抬眼,急了:“人不见了。”
沈锡舟安静一下,明显理亏了:“你怎么没提醒我。”
“你说的。”
沈锡舟的踌躇满志,在见到他的那一秒变成密密扎扎的刺痛。
沈锡舟:“再往前是初中部。”
提着礼盒的手扶住她的手臂,待她稳住身形,旋即分寸感地松开。
忍着鼻腔突如其来的涩意,她和陆千帆交换了一个眼神,俩人背过身隐蔽行踪,等两个男生走过,才不远不近地跟上。
年轻的身体骨骼分明,覆着薄肌,硬邦邦的,沈锡舟整个脸埋进对方肩颈,她吃痛,低叫了一声,与此同时,鼻息间涌入一阵熟悉的味道。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沈锡舟又是谁。
她把知道的那些个比较出名的女生挨个套上公主称谓想了一遍,觉得谁都有可能,但又觉得谁都和他不配。
以至于,这会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生孩子”。
陆千帆还想继续教育她:“我就不说你这些日子以来心不在焉、为伊消得人憔悴……”
沈锡舟脚趾的痛一直持续到下车都没消失,她跺跺脚,恨意滔天。
江开忍了一会:“那你说,谁是你最好的兄弟?”
沈锡舟直奔学校附近的精品店,五分钟后,提着两个包装完毕的礼盒出来。
手掌拍在肩背上,声响清脆。
更是什么脑残基因,才会在这种时候还选择这个渣男。
沈锡舟深呼吸两口,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他死定了,敢耍我。”
她这辈子没对谁这样过。
沈锡舟和江开一起出现在林荫道彼端,踩着桂树投落在青石板上的光影分明,眺向前方为数不多的通校生,目光逡巡。
今天苟主任亲自在校门口坐镇,沈锡舟最近补课他是知道的,但江开?
到底是什么脑残科学家,才会研究这种东西。
全程,沈锡舟就这么面无表情地,淡淡盯着没有画面的屏幕,直到视频结束。
苟主任冷笑:“你最好是。”
这下起内讧了,沈锡舟指责陆千帆不该说一大堆有的没的;陆千帆心虚,偏又不肯服输,口不择言地嚷嚷:“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还怪我?”
如果他不要脸,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她自作多情。
陆千帆给她打预防针:“那你做好思想准备。”
沈锡舟说:“这是高中部。”
幽暗路灯下,男生面容清朗,垂眸打量她时,剑眉攒聚。
毫无悬念。
“为什么不听。”
“你到底什么事啊,我还要去打球……能不能好好说话,喂?”
沈锡舟连忙把脸别开,压低嗓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闭嘴,别吵。”
一大活人,刚才还在前面的,一转眼,真不见了。
不多时,发现目标人物。
路过实验高中的校门,他没停,继续往前走。
经过一下午的密谋,挨到傍晚放学,两个女生换上借来的高三校服,埋伏在离校必经的道路旁。
至于沈锡舟下车的地点,她熟得很,老东家,申城实验中学。
因为是偷拍,视频中并没有画面,只有人声,隔得不远,录得清清楚楚。
尽管有所准备,但真的亲耳听见他和另一个女生打情骂俏,沈锡舟的胃骤然翻滚了一下。
沈锡舟说:“怎么,我也忘记你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