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生看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应道:“行,那明天见。”
“诶。”文静拿了湿毛巾给秦旭擦脸,又回头叫住他。
温澜生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了?”
文静走到桌边,往茶杯里倒满热水,拧紧杯盖递给他:“你正好顺路帮我放到昭昭床头,我怕她醒了口渴。”
“好。”温澜生接过杯子,“那我先走了。”
“诶,路上慢点。”
隔壁房间没有上锁,温澜生摁下把手推门进去。
床上的女孩安安静静地蜷在被窝里,他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但还是惊动她发出一声轻哼。
“渴了?”他出声问。
秦昭没应,翻了个身,被子被她压在腿下,整个后背暴露在空气中。
温澜生怕人着凉,伸手扯过被子帮她重新盖好。
秦昭其实没有睡着,就是脑子太重,昏昏沉沉的。
她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情,一开始是程堂山,和他几天前登门拜访,说要向秦家提亲,后来是来木樨州的一路上哥嫂说的话,还有传闻中“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温澜生、家道中落依靠景家东山再起的温澜生、女儿出生半年就死了老婆的温澜生,以及今天见面后给她递红酒的温澜生、帮她点赤豆圆子的温澜生......
最后就只是温澜生。
接触的时间太短,秦昭发现自己想不太起来他长什么样,脑海里依稀有个轮廓。
她长长叹了声气,由衷感叹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
她喝醉了,迷迷糊糊地答:“是个鳏夫。”
温澜生:“......”
--------------------
未完待续
第2章
多多少少还是有被冒犯到,温澜生往上提了提被角,盖住秦昭的肩头,又把茶杯盖子向外拧了半圈。
走廊里灯光昏黄,暗红印花地毯吞噬了脚步声。
从秦昭的房间出来,他听到隔壁木门后的人好像在争吵,用的是方言,女人歇斯底里,男人粗着嗓子。
大概是以为他已经走了,秦昭又昏睡着,所以才无所顾忌地吼出声。
温澜生有些意外,印象中那对夫妻感情和睦,又都是成熟稳重的人。
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但自己就是个婚姻失败者,去了能干什么呢?劝无从劝,白白添了尴尬。
走出旅馆,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冬日寒风吹得皮肤撕裂般疼痛,他叼着烟放慢了些脚步。
有人卖力蹬着自行车从身后超过他,车铃叮叮响,匆匆忙忙的样子像是赶着回家,也许妻儿正等着他吃饭。
温澜生抖落烟灰,扯开嘴角笑了笑。
长夜漫漫,今晚异常冷清。
-
第二天早上,秦昭是被窗外的阳光闹醒的。
喉咙口干涩,脑袋也疼,她眯着眼坐起身,觉得自己像是刚从沙漠里出来的流浪汉。
床头就有一杯水,早就凉了,她顾不上太多,拧开盖子喝了大半杯。
身上的衣服换过,秦昭迷迷糊糊记得昨天半夜阿嫂来帮她擦过脸。
她起床洗漱,先去敲了敲隔壁的门,听里头没动静,两个人应该是还没起。
行李箱里有一本临行前她随手塞进去的小说,秦昭捧着书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翻到折角的那一页。
阳光洒在她身上,宿醉的头痛还没好全,白纸上的黑字根本进不去脑子,看了半个钟头,秦昭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只觉得浑身疲累。
她合上书,起身推开窗户,想呼吸一会新鲜空气。
木樨州的街道干干净净的,人们大多步行或踩着自行车,路旁的树木枯萎,残枝挡不住视线。
她一眼看见靠在轿车边的男人,穿着昨晚那件黑大衣,双手插兜,像在等人。
冷风吹在脸上,秦昭吸了吸鼻子,去隔壁叫哥嫂起床。
怕楼下的人等太久,她重新回到房间,拿起围巾就向外跑。
-
脚步声从远至今,温澜生嘴里含着烟抬起头,打火机捏在手里,还没来得及点火。
秦昭的眼睛很漂亮,他昨天就注意到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你怎么不上去?”秦昭是跑过来的,喘着气问他。
温澜生拿下嘴里的烟:“你哥和你嫂子呢?”
“还在睡觉。”秦昭往下压了压围巾,露出嘴巴说话,“我哥头疼,我嫂子好像有点感冒了。”
想起昨晚门后的争吵,温澜生问:“没事吧?”
秦昭摇头:“没事。”
温澜生把手里的烟塞回纸盒里:“那今天让他俩好好休息吧。”
他作势要拉开车门,秦昭叫住他:“诶。”
温澜生回头:“嗯?”
秦昭指着自己,问他:“那我呢?”
这倒是把温澜生难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