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科举)(209)
“白无常”道:“回阎罗的话,是河鲜中毒。”
牛家母女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双双干嚎不止。
一个嚎:“我还没娶夫呢,不想死啊。”
另一个则说:“才吃了几只螃蟹,怎么就死了呢?”
“白无常”看向“阎罗”,朗声问询:“她们二人本该投胎去的,却因身上还有没了结的命案,过不了奈何桥。大人,该怎么办?”
两人听了这话都愣住了。
看“阎罗”低头默默翻了一会儿卷宗,半晌才抬头轻描淡写地说:“这地府鬼满为患,钟馗近来又胃口不佳,不如先让她们投畜牲道,轮回个几百世吧。”
“黑无常”又道:“禀阎罗大人,北方战乱,投人道的太多,孟婆汤吃紧,所以最近投畜牲道的都不予汤喝。”
杨思焕点头:“也好,反正畜牲不会说话,留着前世的记忆也不怕它泄露出去。”复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牛家母女道:“身上背着人命官司吗?”
杨思焕顿了顿,想了一下才道:“那就叫她们生生世世做一只被人杀的猪吧。”
“是!”牛头马面一面应着,一面把两人往外拖。
被拖着的牛富贵,此时脑海冒出无数个杀猪的场面,要她生生世世保留记忆为猪,岂不是比死还要难受?
她便大呼:“冤枉呐,冤枉!”
杨思焕喝着茶,问:“她说什么?”
“黑无常”回:“大人,她说您‘冤枉’了她,她不服啊。”
杨思焕佯怒,抬手命“牛头马面”把人重新带回来。
牛富贵果然爬杆子就上,反复叩首:“小人实在是冤啊。小人从没有害过任何人,怎么会背上人命呢?”
杨思焕放下手里的卷宗:“这生簿里明明白白说你们母女二人合谋害死人,还能有假?”
牛富贵原本心中忐忑,听到这话竟有了一番底气,她抬眼道:“小人没有害李员外。”
杨思焕却是冷笑一声:“我有说过你害死的是李员外吗?”
牛富贵顿时哑口无言。堂内一片死寂,直到衙门外不远处突起的狗吠声打破沉寂,一只狗叫,其余狗来和,一时间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不绝于耳。
牛坚强先反应过来,她想起老人说过,狗克鬼怪,地府里是不会有狗。
念及此,她猛然抬头,跳起来一把抓住“牛头马面”中的牛头,露出闷在头套里满头大汗的衙役来:“你们是什么人?”
牛富贵也发觉自己被骗了,激动地爬站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狗养得东西,糊弄起你奶奶来了!”骂完又要用脚踹人,却一下子被衙役压跪在地。
戏才开唱,便这样草草收尾。
春春扔掉“哭丧棒”,忧心忡忡地看着杨思焕:“大人......”
杨思焕却笑了笑,叫人把烛台上的蜡烛都点亮,大堂里立刻就变得亮堂许多。
至此,牛家母女终才看清,原来这是衙门的公堂,想来假冒“阎罗”的定是新来任的知县。
二人虽还是懵懂的状态,亦不敢再多说一句,瞬间老实起来,只低声哼道:“知县就了不起吗?就能平白无故把我们平头百姓抓来愚弄吗?我要到府台那里告你去。”
却见年轻的知县从公案后缓步踱出,居高临下地开口:“好啊。”
牛富贵窃窃抬头,与杨思焕四目相对,对方的眼神从容淡定,从中牛富贵分明看到冷傲与嘲讽。
杨思焕背手继续道:“不过在此之前,你们母女二人合谋杀死李员外,嫁祸于王成之事,必先做个了结。”
牛富贵回过神,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衙役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嘟囔着:“大人凭什么这么说?可有证据吗?”
话音刚落,牛富贵视野里出现一个金鱼纹钱袋。
“这个眼熟吗?”杨思焕半蹲下来,问牛富贵:“据我所知,这是林家的东西,却为何出现在楚馆里?他们说,是从你们手里得的。”
牛富贵大吃一惊——当时林九把钱袋给她,她回家就把钱取出,叫女儿把钱袋烧掉,想到这里,她扭头瞪着一旁的女儿牛坚强,眼神像要吃了她。
牛坚强知
道自己闯祸了,她知道这袋子是杭丝做的,起码值一两银子,烧掉太浪费,想着拿去哄小男人也好,却怎么也没料到,这会儿竟辗转到新任知县手上,成了她们的罪证。
“想不起来了吗?那就由本官帮你们回忆回忆。”杨思焕直起身子,慢慢又踱回公案后坐下。
“你们惦记李员外家财已久。”
“大年初六的那夜,已过子时,李员外像往常一样从酒楼喝得烂醉回家。”
牛富贵摇头打断:“不是的!”
话一出口却被衙役打了一杖,“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