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海棠(3)
谢清慈那头忽然有人叫她,她回身应一声,“画廊的事情忙完我要回京一趟,大小姐要不要和我约个下午茶?”
沈初棠将手机放至耳边开了外放,昨夜游轮酒会玩到太晚,这会儿困意再次袭上来。
她伸了个懒腰,嗓音懒洋洋道:“当然要的,你还得陪我血洗SKP。”
谢清慈笑吟吟应了声好。
姐妹小叙就此结束,多日劳神,难得放松,沈初棠决定直接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睡一觉。
她对着liana招一招手,“liana,晚餐不用叫我,我要补觉,老沈回来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去朋友的趴上玩了。”
她才不想和他碰上面。
她要将无声的抗议进行到底!
liana原先是跟在沈初棠外婆身边几十年的法籍老保姆,后随同沈初棠的母亲一同从沪城嫁来京兆,一路看着沈初棠长大,自是对她宠爱有加。
笑容慈蔼地回好。
沈初棠在宽敞的沙发上翻了个身,懒懒阖上眼帘,liana拿来毛毯替她盖上,又招呼家佣小声撤退,于一片静谧中轻缓关上了房门。
*
徐家那边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徐子衍对家中未与他协商就私自替他定下婚约的行为非常不满。
听闻消息的那日他与徐父在家中书阁大吵了一架,这几日一直在被关禁闭。
老太太心疼他,趁着家中无人时会偷偷将他放出来透透气。
时近春分,绪园里的白玉兰开了,他一时觉得自己竟还不如一颗树自由,想开花就开花,不想开花直接死掉就行。
但他当然是不会死的,他要逃婚。
这个计划他已经筹划了大半月,成与败就在今晚。
他要连夜遁逃。
今日是老爷子七十二岁小寿辰,一大家子聚在远在绪园西北角的禄园庆祝,他只在晚宴时被叫去贺了寿,随后又被押了回来。
关他的诫阁坐落在绪园最冷清的南角,天时地利人和,是他遁逃的最佳时机。
未免行迹败露,随行物品只有各类必须证件与一张他偷攒多年小金库的银行卡。
待管家郁伯领人巡完园子,手电光绕过楼下的抄手游廊,消失在洞门。
他心下大呼:就是现在!
熟练掏出他藏了多天的扳手,夹断电子门锁电源,继而泄愤一般一拳捶落显示屏。
可怜的门锁受池鱼之灾,稀巴烂地碎了一地,“行凶者”却头也不回地猫腰逃离。
圆月高悬,晚风吹动园中繁茂的花木,馨香四窜。
徐子衍鬼鬼祟祟离开了诫阁 ,全然未觉二楼的雕花廊檐下站了抹身影。
月华如练,穿过廊檐缝隙洒落下来,照亮一隅深邃立挺的侧颜,肩背挺阔有型。
微风浮动额发,墨眸如极润黑玉,半晌后,一声促然低笑从唇间溢出。
无奈摇了摇头后,收回搭在漆木矮栏上的手,转身离开。
第2章 热吻海棠不喜欢老的
沈初棠睡到夜幕沉沉才醒,四下寂静,唯有落地加湿器亮着氛围灯,“呼呼”喷薄着水雾。
京兆的春,空气干燥,甫一从纽约湿润气候中回来,还有些不适应。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毛毯从身前滑落,迷蒙着眼,像猫咪一般,撑着腰脊,舒舒坦坦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摘掉脸上早已停止工作的美容面罩,点亮手机,看一眼时间。
已经过了沈家庄园的晚餐时间,liana果然没叫她。
从沙发上起身,赤脚踏过羊毛地毯,来到先前刚整理出的挂满春夏新品的衣帽架前,莹白指节挑挑拣拣,选了条淡蜜黄落地款小礼裙出来。
将其丢到沙发上,她再次走进了淋浴间。
沈初棠有些轻微洁癖,出门前与归家后的第一件事必是洗澡。
她实在忍受不了自己身上出现一丁点儿不怡人的气息。
从淋浴房出来,吹干头发,叫来化妆师为她做了个漂亮至极的妆造,继而脱掉浴袍,换上了那件春夏新款小礼裙。
剪裁精良的腰线,妥帖凹显出纤细腰肢,黄玫瑰簇拥的腰胯是后加的私人订制,浮夸却又不乏极致美感。
前侧齐腿根儿截断,后侧大拖尾,白绸点缀边缘,白生生的两条腿毫不吝啬地暴露视野。
沈初棠站在镜子前左右看了看。
满意于抹胸的设计,将她平直的肩颈线条与出众的锁骨展示了个淋漓尽致。
浑圆半露,性感吸睛。
欣赏结束,她又挑了双金色腕带高跟鞋,换好后,拿起手包出了门。
手机里,小姐妹催促赴约的消息已经快要将她炸飞。
她是一点闲心都腾不出来给那位徐家的二公子了。
华丽裙摆扫过门框,高跟鞋蹬地“咯噔”作响。
她才不要做因一桩区区婚约而独自神伤的小可怜!
*
沈初棠踩着晚宴气氛最高点踏进了宴会厅。
做东的小姐妹举着香槟,声音清亮地唤她:“初棠!”
她抬起未拿手包的手舒舒然一挥,提着裙摆走了过去。
几个年轻女孩围坐一圈,沈初棠一一打量过她们的礼服与鞋包,确定无一比她出挑后,心情大好地坐下。
那个小SA虽性子急了些,但也算没说虚言,的确是将首批新品全都按照她的尺寸送她那去了。
心中暗暗哼起小曲,从手包中拿出手机,破例提前告知对方明天就将配货单送来,这一季的新品她全要了,另外再多订一只大号提包,给家里的金毛Kelly做宠物出行的杂物包。
kelly是Liana捡来的一只小流浪,沈初棠有些怕狗,平时与它并不亲近,但也会经常给它买各种宠物必需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