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意偏头要看外面那群人的表情,为首的丹红,仁杰老婆,明显呆滞了一秒,肥腮耷拉下来,手里举着的不锈钢衣架,映着她吃惊疑惑的脸。
黑毛满身的欲火正涌上来,又盖上一层怒火,双倍战斗力。他抬手把刀尖狠狠扎在门板上:“干什么!”低吼地质问众人,可以听出他随时要动手扎人的冲动。
“臭,臭娘们儿呢!滚出来。”丹红重又接上一口气,只是比来时那一口差了点儿气势,带来的亲友团,也忽然安静下来,个个瞪着眼睛看在他们两人脸上。
“谁是臭娘们儿?”男人把门板上的刀拔下来,握在手里反问,上前一步,“我阿妹?”他朝门里偏了偏头,问到丹红脸上。
“臭婊子偷人!”丹红忍不住提高声线叫嚣,激动得扬起手里的“武器”。被黑毛捏着刀把的手,扬起一格,“当啷”跌在地上。
“偷谁?偷我!”他又上前一步,把丹红逼得倒退,“老子想和谁搞就和谁搞,你管得着么?死肥婆!”
“她偷我老公,滚出来!”丹红伸长了脖子朝房里看,只看到真美,露着肩头靠在床头上歪着,和她对视,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意味深长地扬着下巴。
“偷你妈 X 啊!给我滚。”黑毛不耐烦,他着急搞人,听见什么都当没听见,一抬手,赶鸭子样,把这伙人,推下楼梯。
“再敢来,当心我刀子不认人,老子给你脸上来两刀。死肥婆!”他呲着牙,朝不肯下楼的丹红威吓,她背靠在楼梯扶手上,朝后仰了仰,一只脚踏下楼梯前,扫到一眼,黑毛裤裆里的玩意儿,鼓着的,撑起一个小帐篷。
“滚!”他大喝一声,推她出去。
她迟疑着一个趔趄,跌下楼去,听到身后“哐”的关门声。丹红连滚带爬起来时,也在心里生疑,看来收到的消息不准,做婊子也得一个一个来,黑毛这种人,不可能让她同时偷两个,也许哪里出了岔子……再回想,并没亲眼看见。她思量着:昨晚,仁杰老老实实交了公粮的。
她伙着姑嫂姐妹们悻悻走出小港家的院子,在院门口啐了两口痰,吐在大门把手上,晦气。
真美房里,确是两个男人。不过一个行,一个躲在衣柜里,屏着气不敢出声,不行。不行的这个,只好张着耳朵听,听外面一丝一毫的动静。
黑毛咧着嘴角,脱裤子爬上床来,隔着被面抱着真美的脖子啃,她扭来扭去,敷衍地不让他亲到嘴,嫌他口臭。她此刻危机已过,在心里松快地想着,让这头黑猪尝点甜头,就打发他走,谁真的想和他做什么。
可低头看到他把里面醒目的黄内裤也扯了,露出那根东西,吊着,一抖一抖时,才在心里害了怕:这下坏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阿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她娇嗔地推他,要挣脱出来,哪晓得他正提枪上靶,手上力道大得吓死人,被他牢牢揿住两手,动弹不得,只听他喘着嗓门,拉风箱一样:“阿哥马上来,马上来,让我进去,小美人,让阿哥疼疼你。”
“别,哎呦,”她被他咬了肩头,叫痛,只有奋力扭身,“阿哥,咱们改天好不好,被那帮人搅得,我,我也没兴致了……”她还想说,你也没兴致了吧!男人已经用行动反驳了她。
他扯下隔在他们中间的被子,剥光她身上衣服的速度,像在给滚水烫过的肉鸡褪毛。她嘴里再没了娇喘声,每一声叫声都带着哭腔,“阿哥,阿哥,疼……哎呦,别、别……”这哭腔一声声,也传进衣柜里,柜门静得,像被刚扎过一刀的房门,纹丝不动。
“阿哥天天想着你,做阿哥的女人,阿哥天天疼你。”男人只顾自己,嘴上说着另一套话。
床上是两条人身在肉搏,真美输了,她越哭叫他越兴奋,认定她挠痒痒似的反抗也是故意使出来的花招,女人骨子里的浪劲儿,他见过。真美这股骚,正是他最好的一口,铆足了劲儿,狠狠撞她,“啪啪”的皮肉声。
她两手始终被按在头顶上,被吊打的姿势,胸前两只肉兔子,被撞得身不由己地上下跳荡着。
真美眼里,男人来来去去不过是那两下子,他们吃她那一套,她丰胸细腰,只要坐在他们腿上,他们连骨头都酥了,个个都听她的话,裤裆里的东西也由着她玩,偶尔有几个,爱用强的,她也当是换口味,乐在其中。而且越是这样的,她过后得的回报也越多。
男人的好处,在她印象里,最易得。
从没想过,像今天这样,被个丑陋腌臜的矮胖子,按在自己床上蹂躏,还说不出话来。黑毛因为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她搞上手,他也没想到,还是她亲自叫他上来的,真是老天有眼,知道他最近荒得厉害,让他吃上这口热乎的,这方圆十里,最好的货色。
他恨不能黏在她身上,掏摸完她胸前,把她翻过来继续,趴在她背上喘着粗气问她:“爽不爽?爽不爽?”
她不答,就是喜欢的意思,他不停。
真美一张脸闷在枕巾里,只觉得身下又辣又痛,眼角噙着泪花。不过,她沁出一点,马上被棉布的纹理吸收掉,再抬头时无影无踪。
被她自己叫来的黑哥,尽兴后,哼着小曲下楼。她横陈在床上,半边被子盖着身子,只两只空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她几乎忘了,她衣柜里还藏着另一个,要来疼疼她的男人。
她此刻,只顾得上自己胸口被咬的疼,和两腿间,腌渍过的疼。
仁杰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来,他俯身前,心有余悸朝房门投去一眼。他窝在那狭小的衣柜里太久,经历生死一般,提不起活气,叫她的声音,微弱颤抖,像死过一回,试探地:“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