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蜜月(15)
她向来是个怕麻烦的人,但在和梁叙见面前她几乎试穿完了她衣柜里所有的衣服,最终挑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花苞袖长裙。
走到寝室楼底下的时候,江兰时遇见了个已经纠缠了她很久的男生,她当时着急见梁叙,并没有给那个男生什么好脸色,随意找借口敷衍过去后便见到了梁叙。
梁叙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柳树下,穿着一身挺阔的西装,短发打理成了精致的背头,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仅仅是远远一眼,江兰时就觉得自己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像是只要她的呼吸重一下,心就会跳出来一样。
江兰时逼着自己深呼吸了很久,才敢走到梁叙跟前,小心翼翼地问:“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还带了花?”
梁叙看起来很随意,随口说:“今天在宁大有个讲座,花是系里准备的,正好下午没有事,想着也好久没有见过你了,约你一起吃个饭。”
原来见她,只是凑巧。
但江兰时还是按下了心中的失落和委屈,上了梁叙的车。
梁叙车里喷着好闻的男香,和他身上的香水味是一样的。
可江兰时记得梁叙以前没有喷香水的习惯,而且那束放在后座的花里,都是表达爱意的玫瑰一类的花,系里送花不能以玫瑰为主体吧?
江兰时当时就有些疑惑了,等到了餐厅,她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真相。
餐厅的迎宾穿着旗袍,和梁叙说:“梁先生吗?您好,您预约的包间在这边。”
即使平日里深居简出,可江兰时知道,那是宁城最高档的中式酒店,而且梁叙是提前预约好的。
但梁叙方才说的是顺便和她吃个饭。
不言而喻,花不是别人给他准备的,而是梁叙准备给别人的,今天要见的,或许本来也不是她。
那顿饭,江兰时吃的味同嚼蜡。
后来也真得一心都扑到了科研上,再也没敢对梁叙抱有半分不该有的期待。
可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弄人,两年后大学毕业,她竟然“被迫”和梁叙结婚了。
只是这段婚姻,实在维系地有些可笑。
第7章 同床离婚了,却破天荒地睡一起了……
梦到这里就断了。
江兰时醒来的时候,空荡荡的别墅里,又没有梁叙的身影。
她摇了摇头,洗了个冷水脸,好让自己的意识清醒。
是的,他们已经离婚了。
虽说他们已经结婚三年,甚至离婚协议上,梁叙还将这座别墅分给了她,江兰时却觉得,自己是最后这段时间,才对这套房子渐渐熟悉起来。
也是这条收拾去冰岛的东西,江兰时才发现,这套别墅后面竟然有一个隐藏的露台,露台上摆着一架户外秋千椅。
不过秋千椅外并不是五楼的高空,也不是茂密的树木,而是一片平静的湖泊。
鬼使神差的,江兰时坐在那条秋千椅上躺了会儿,无意间抬头时,竟然望见了时安的大厦。
那次开车去时安的路上,或许是因为堵车的缘故,她只觉得水月湾离时安很远,却没想到,这中间只隔了一片不算太广阔的湖。
江兰时坐在秋千椅上晃了几下,看着对面大厦上简洁却很有设计感的“时安”两个大字,不由得思索,梁叙为什么要给自己大学时代就创建的公司取这个名字呢?
想了半天,她也没有得到一个有说服力的答案,索性不去想。
出发当天上午,梁叙难得回来一趟。
“晚上的飞机,你东西收拾地怎样了?”梁叙洗过澡后,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珠,一边问江兰时。
江兰时看了眼放在客厅里的那个箱子,说:“带了些换洗的衣服。”
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放在行李箱夹层里的那些针对胃癌晚期的止痛药和靶向药。
梁叙轻轻“唔”了声,去主卧的洗手间看了眼,又突然探出头来问江兰时:“卧室里的牙刷杯具、浴巾拖鞋你一样都没带吗?”
江兰时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些生活用品过去又不是买不到,我长租的公寓就在冰岛的首都雷克雅未克,带太多东西飘洋过海也麻烦,更何况,宁城飞凯夫拉维克机场还要在法兰克福转机,更麻烦了。”
梁叙却不知道从哪里拉出一个灰色的行李箱:“带上吧,转机的时候机场的工作人员会帮忙的,不用担心,还有,我不怕麻烦。”
江兰时敛了敛眉,她不知道梁叙为什么非要把这些琐碎物品都带上,不过既然他说带上,她也不好拒绝,就随他去了。
江兰时不得不承认,结婚这几年,梁叙虽然对她总是疏离淡漠,但在经济上从来没有委屈过她半分,从离婚分资产,就可见一斑。
飞冰岛的航班也是头等舱。
空姐空少领着他们到了预定好的舱室后,江兰时才意识到这是一间双人舱。
她不解地看向梁叙。
头等舱双人舱所有东西都是连在一起的,虽然是两张单人床,却是拼在一起的,一眼望过去,和一张双人床没什么分别。
结婚三年,婚房里的主卧跟摆设一样 ,没想到要离婚了,却破天荒地睡一起了。
等到空姐为他们关上隔断的舱门后,梁叙才将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声:“机票是孟诚定的,时间比较仓促,或许是单人舱没有了吧。”
其实看到双人舱的时候,江兰时心中还是泛起了一点点涟漪的,但梁叙这一句话再次将她心里那团火浇灭了。
而梁叙本人也真的是相当克制,从上飞机后,耳朵上便挂着耳机,手里捧着电脑,像是在处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