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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吧蝴蝶(147)

林翘摇摇头,接过他手上的花抱在怀里,小步往卧室走去:“她才懒得管你,她连我都懒得管。”又问,“那怎么买到的花?”

江嘉劲说:“这是昨晚吃的那家餐厅插瓶的花,我顺手带来。”

林翘下巴快要

惊掉。

这人还真是实诚诶,可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她刚要讽刺几句,江嘉劲来了兴致,随她往卧室走:“我还是第一次进你闺房,你家的房子隔音如何?如果待会儿咱们大做特做,你妈妈会听到吗。”

“哎呀你讨厌死了!”林翘跳起来去捂江嘉劲的嘴巴,嫌他太过放肆孟浪,像个地痞流氓。

他笑着把她的手拦住,又紧紧握在掌心里,说道:“好了,我只是玩笑。”

林翘进了门,坐在床头,才问:“那你为什么来?”

江嘉劲脱掉大衣,顺手搭在她的椅子上,走到床边把自己摔进去,问道:“女孩子的闺房不都香香暖暖的,你的床怎么不像传说中那样香香的?”

林翘几百年才回家一次,床铺都是没晒过的,她凑合住而已,没有霉味儿都是好事,还指望像御金台的卧室一样香?

她刚要说什么,只听门忽然被打开,桑萍的人影如鬼影般出现在门口。

这一幕真像电影里的定格镜头。

空气瞬间凝滞,三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动弹。

江嘉劲哑然三秒,才从床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毕恭毕敬地道:“伯母您好,晚辈江嘉劲,江水滔滔的江,嘉奖的嘉,最后一个字,疾风知劲草。”

“林翘,你在外面怎么乱来我不管,但请你不要随便就把男人带到家里来,我再提醒你一遍,我还没死。”

桑萍忽略了江嘉劲的示好,冷冷地瞥向林翘,这样讲完,又把视线移回江嘉劲身上:“请你出去。”

无论什么话,从桑萍口中讲出来总是要难听三分,林翘走上前,站在江嘉劲面前,反驳道:“这位是我的顶头上司,扶摇的江总,不是什么随便的男人,而是我重要的客人。”

这话让桑萍脸上的鄙夷更重,她盯着林翘,质问道:“谁家上司二话不说进门就钻员工被窝?我就说嘛,你究竟是怎么火起来的,原来背后蝇营狗苟的事情没少做,林翘,你诚实点,他究竟是你的客人还是你的客官?”

“桑萍!”林翘大喝。

“伯母。”江嘉劲与她同时开口。

“今日不请自来,的确是我无礼在先,进门之后没有拜访,也是我的不是,但这些和林翘没有关系,我的过失,不应该算在林翘头上。”江嘉劲微微扯了下林翘的手臂,把她护在身后,语气深沉无波。

这些话并非只为林翘解围,更是句句出于真心,他昨晚临时决定从青岛驱车赶来,到这之后时间尚早,店铺都还没开门,他没有买任何见面礼,进门之后,念着桑萍应该还在休息,就自动省略了拜访的步骤,虽有自己的考量,但无论如何都是他失礼在先。

可这番解释,桑萍听罢却大为震惊,她讽刺道:“一对狗男女,偷情还偷出正义感来了?”

“伯母,您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普天之下还没有母亲给自己女儿造黄谣的,请不要再侮辱她的人格,贬低她的尊严。”江嘉劲的教养让他极力忍住火气。

“我不侮辱,我只要她滚,免得脏了我的地方!”桑萍指着门外,如此衰弱的一个人,说话都在喘,不知为何还有这么多尖锐的恶气。

林翘许久没说话,听到这句,她才悠悠笑起来:“我凭什么走?”

她这样反问,走到江嘉劲面前,搂住他的手臂:“你说得没错,他就是我的恩客,我还要和他睡觉呢,你不出去吗?”

“林翘!”桑萍怒吼。

“还是说,您想观战啊,妈妈。”最后二字,甜美中带有挑衅,桑萍嘴巴张开,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死过去。

这对母女真是天敌一般的存在,可见此情景,下意识搀扶几乎是人之本能。

林翘刚把手伸出去,桑萍却转身一个巴掌甩过来,啪的一声,清脆至极。

空气满是凝固的死寂。

这一刻,林翘懵了,桑萍也是。

江嘉劲的头发被打得一甩。

他赶在巴掌落在林翘脸上之前,拦在她面前,硬生生替她捱了这一掌。

病入膏肓之人的力气,对于江嘉劲这样风华正茂的男人来讲根本不算什么。

但他却觉得很疼。

比江荣先的巴掌还要火辣辣地疼。

从内心深处钻出来的触感,如蛛网一样越织越大,迅速地笼罩住整个意识。

幸好是落在他身上,如果落在林翘身上,该是多么难以承受?

江嘉劲这样想,目光里有一丝释怀,可紧接着又染上不能原谅的狠厉。

他看着桑萍:“伯母,我不管你之前有什么坏习惯,如今我在林翘身边,我不允许你再碰她一下,更不许你再贬低她一句。”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什么身份同我讲这句话!”桑萍喘着虚弱的粗气。

江嘉劲平静地与桑萍对视:“我什么身份不要紧,就凭林翘是我看重的女人,更是我看重的艺人,我就有资格站在这与你对话!”

江嘉劲神态讥讽:“我亲眼看到她吊威亚的勒痕磨出血,大夏天一层层戏服穿上去,汗液渗透勒痕撒了盐一样疼,她吭也不吭一声!我见证她反季节拍戏冻得脚底生疮,为了红毯三分钟几宿几宿被饿醒,看她参加活动被黑粉指着鼻子骂滚出娱乐圈,发着烧也要淋雨拍夜戏……这些都是你没见到过,也从不曾关心的,凭这些,你就没资格没立场骂她靠身体上位。就凭这些,我就有资格同你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