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是伪命题(48)

烙铁被从炭盆里拿了出来，被烧红的火光摇曳不定，发出阴森的微弱光芒，金属碰撞的声音夹杂着火花声，像细小的爆竹人心头炸开。

“你是个人渣，不，你根本连人都不配叫，是只到处乱咬的疯狗、野狗、畜牲。”

最后那几个字叶子琛看着面前人的眼睛一字一顿。被人这样赤裸的羞辱，这是叶子华生平第一次。

他虽气的涨红了脸，但眼中更多的是惧怕，那烧红的烙铁正不断的向他靠近。

“你说，是不是？”

烙铁距离他的胸前只有一厘米，那铁锈灼烧的味道越来越刺鼻。

“是是是！”

“是什么？”

不容商量的压迫感逼迫叶子华硬压抑着眼底的羞愤，轻不可闻的支吾着。

“是，是狗。”

“狗都会叫，你可会？”

半晌没有回应。

“滋啦！”

“啊啊啊！！！”

皮肉的烧焦味道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回荡在仓库中，像是在眼前，又像是地狱里传来的声音。

“汪汪！汪汪！”

叶子华抖着胸膛，上气不接的大声学着狗叫，那音调又像是惨叫。

烙铁离开胸膛的一瞬间，叶子华像是脱水的鱼突然重获新生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不过你倒是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就是凡事不用太讲规矩。”

烙铁被放回了炭盆。

叶子琛转身坐了回去，继续慢条斯理道“我再问你一遍，注意哦，我只最后再问这一遍。”

他低着头，眉眼半藏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上一下轻启的薄唇，像是循循善诱一般令人心颤。

叶子华再也不敢胡言，盯着前面坐姿懒散的人，不停吞咽口水。

“火是不是你放的？”

只迟疑了半分钟不到，一条软鞭照着面门就劈头盖脸的抽了上去。

“啊！！”

叶子华最开始被泼了盐水，抽在身上的每一鞭像用刀在骨头面上刮一样疼，在这之前他只觉得叶子琛变了，也许他从来没有变，当初在自己这里的示弱多半原因都是因为玖月，想到这里他顾不上其他，扯着脖子大喊。

“玖月快生了！她快生了！！”

面前的男人眼眶里转着眼泪，嘴角因极度的害怕而瘪了回去，下嘴唇肉眼可见的抖动，祈求的意味溢于言表。

“你总不希望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爸爸，你放了我吧，求求你，就当是为了玖月～”

叶子华的说辞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几秒钟的停手换来了冷冰冰的两个字“继续。”

密集的鞭打像雨点一样砸过来，瞬间撕烂了皮肉和外衣，衬

衣被鲜血染红，变成一条一条的碎步挂在身上，像个路边的乞丐。

“是我放的火！”

鞭打戛然而止。

叶子琛挥手示意打手退向一边，一步步走向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的叶子华，他走的慢，身影逐渐放大，那步子像是踩在叶子华心上一样，他害怕到双脚条件反射的想向后退，只是奈何连双脚都被牢牢固定无法动弹。

“怎么做的？”

说话时，叶子琛的余光瞥向暗处，只是一闪眼的功夫。

“我，我买通了你宅子里的一个花匠，让他在屋子各处埋放了，埋放了炸药。”

“给好处了？”

“给了一百万。”

“给了吗？”

“嗯。”

“卡号是多少？”

叶子华不知道面前的人要做什么，抖着胆子抬眼打量了几下面前神色冷酷的来人。

叶子琛嘴角挂着笑意，手上的水果刀却被展了开，刀尖抵住了叶子华一侧的脸颊。

卡号几乎在下一秒脱口而出，叶子华的舌头都差点打结，这个滑稽的样子逗得叶子琛嗤笑出声。

叶子华在面前人的笑声中更加紧张，手掌不自觉的握紧，慌乱无措到眼睛都无处安放，不敢对视，又不得不对视。

他的这个弟弟唇红齿白，皮肤白皙，笑起来好看的不像个真人，只是这样子落在叶子华眼中，更觉得他像个青面獠牙的恶鬼，下一秒一个不悦，就会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一分钟后一个黑衣人上前附在叶子琛耳边。

“查到了，前日下午三点汇过去的，已经被取走了。”

叶子琛盯着面前的叶子华面色阴冷，手中的水果刀缓缓放了下来。

半晌后。

静谧的空间突然响起了一阵录音。

内容正是方才他们的谈话。

“你不是要证据吗？现在有了。”

叶子琛耸着肩头，语调轻快，像是在闲话家常。

叶子华早已被这番操作吓傻，恍神之间，原本固定他四肢的老虎扣被解了开，失去束缚的一瞬间，他整个人虚弱的没有着力点，猛然向前扑了出去。

叶子琛侧身一闪，由着面前这庞然大物“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扬起的土漂浮在脚下，再悉数落在叶子华身上，他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重重跌了回去。

叶子琛神态自若的坐了回去，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手中拿着录音笔津津有味的听着回放，那样子让仰头看去的叶子华脸色铁青，手指扣住水泥地面微微发抖，显然是怕到了极点，恨到了极点。

只是在那坐着的人看向自己的一瞬间，凶狠的眼神又瞬间怂了下去，甚至潜意识里已经磕头求饶了。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我将这个东西交给警察。”

“二，我要你一只手。”

一阵若有若无的阴风抚过叶子华趴着的脊梁，霎那间，他的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