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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离婚后(65)

“知道了。”贺玺答应,“以后都用。”

苏愉想起什么。

她回头找了一圈,然后指了指桌子那头:“那有个棕色的小铁罐你拿过来一下。”

贺玺走过去,拿了又回来,递给苏愉。

和他手掌差不多大的铁罐子,圆形,扁扁的,打开闻到木质檀香,夹杂着雪中松竹的清新,苏愉用手指抹了一点,然后朝着贺玺抬了抬下巴:“你过来坐。”

这是苏愉上次逛街的时候买的身体乳,她当时在店里试用了下觉得很好闻就买了,买回来还没用两次,才发现这是男款的。

这味道和贺玺身上的味道很像。

苏愉这会儿才想通她买的时候为什么觉得好闻。

苏愉一只手掀起他的衣服,另一只手捂热了身体乳涂在他后背,这款乳液有点像奶油霜,清爽干燥,流动性一般,苏愉用指腹轻轻涂过他的伤疤时,手上动作不自觉就变得很轻柔。

这伤疤已经好了,正因为已经好了才成为伤疤,可苏愉还是下意识觉得他会疼,一道道抹过去,又在心里数,然后发现这些大小不一的伤疤竟然快要数不清楚。

她喉头又酸了下,再次叮嘱他:“身体乳也要涂。”

不知道疤痕会不会增生,苏愉不太懂这方面,可能得问一下金金,她毕竟是学医的,但这些疤都这么久了,还是这样,应该不会再增生了吧。

想起他后背自己不方便,苏愉说:“以后你洗完澡我给你涂。”

还要再网上搜搜有没有祛疤的药,不管是新疤还是旧疤,用了肯定会有点效的。

“嗯,麻烦你了。”贺玺沉沉应了一声。

苏愉心里又一酸。

“才不麻烦。”

苏愉眼前被水雾蒙住又模糊了下,她眨了眨眼等变得清晰,才继续涂下去。

贺玺后背那么宽阔,仔细涂完还真有点费劲,但苏愉还是很认真,木质香在她手心里化开,鼻尖一嗅全是,比涂在她身上好闻。

“好了。”苏愉把他衣服放下,声音轻快。

贺玺也转回身。

他看了眼这打开盖子的铁罐子,瞬间少了一大半。

“过来,给你涂。”贺玺把罐子挪到他手边。

没等苏愉反应过来,她双脚已经被贺玺握住,他把她的脚放在他大腿上,用手心捂热身体乳,再覆盖在她脚踝。

苏愉左脚脚踝刚刚那会儿被他拽得太紧,有点红了,贺玺低头用手掌大鱼际的位置给她揉了揉。

再往上她的膝盖也是。

那一下翻过身从后面进,她膝盖磕在床尾被撞得有点红肿了,其实不严重,苏愉都没觉得疼,但奈何她皮肤太白,看起来有点严重。

这里的床太小了,动作一重还容易响,不像家里的床。

不过家里的床到时候也要再多加一层垫子,不然苏愉这细胳膊细腿的,总容易受伤,轻轻一撞就青。

贺玺这样想,又帮她从脚踝抹上去。

抹到膝盖。

他手心抹了身体乳是有点滑的,滋润的乳液像浸到了他的指纹里,软化了一点他手心的粗糙,可触碰在苏愉身上还是痒,她脚趾头蜷缩起来,咬牙忍了忍。

“欸……你轻点。”苏愉终于忍不住出声。

她这声音跟刚刚哭着喊他轻点的时候如出一辙。

贺玺淡淡地开口:“不是喜欢重点?”

苏愉正想说这话不对,她从小就怕疼哪里会喜欢……

苏愉脑子转得还是快,当即反应过来,脸色变了下,抬手轻轻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

这一下也不重,贺玺胸膛反正硬邦邦的,反倒是苏愉手被撞得疼了下。

贺玺从胸膛闷出一声低笑。

这会儿气氛就转变得轻松起来,苏愉转了下有点疼的手,于是想把脚收回来,但动了动没成功——

贺玺把她脚踝握住了。

“干什么?”苏愉看向他,轻声问,在他手心传递的温度下,暧昧的气氛再次弥漫开来。

贺玺手握着,是不想松开,视线对上,也没说话。

苏愉心脏像被一块沼泽地拉着陷了下去,越挣扎掉得越深,她想起昨天晚上贺玺和她说的那些话……没听过的过往和剖白。

本身听贺玺这样的人说这些话就是一种期待和新奇,听得她心脏发烫,眼角发烫,再看贺玺时,觉得他好看得惊为天人了。

当初和他结婚真是她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想到他们都结婚两年了,两年转眼一瞬间,那些都像是过了流水账。

跟小学每天记的日记一样。

苏愉这样看着,她水潋潋的眼神,谁都受不了。

贺玺松开了她的脚踝,苏愉还来不及把脚收回,她腰上落下一双手,两手一握就把她腰掐住,苏愉身体失重,惊呼还在喉咙里,她人又已经落在了他腿上。

他大腿支起,肌肉紧绷有力。

贺玺的手掌按在她大腿上,手掌稍用力,于是把她大腿都按得陷下去,一道浅浅的坑。

苏愉坐到了,被烫得大腿哆嗦。

贺玺沉着脸,只是盯着苏愉的眼睛看。

他以前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时所有视线都温柔得化了水,他确定她这样的眼神是因为他,眼里再次暗了下来。

像一只会把人吞骨入腹的野兽。

苏愉声音颤颤:“贺玺,我能问

吗?”

贺玺说:“你问。”

苏愉鼓起勇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你为什么都不说喜欢我?”

他从来没说过。

心里已经知道了,可和听到又不是一回事,谁都会更喜欢听好听的话,哪怕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