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在她脑门上弹了下。
贺玺这都舍不得用力,他只有在做的时候最舍得,前面后面死命的来,没什么技巧纯靠天赋,半撞半研磨的时候最要命。
这样苏愉更喜欢。
外人眼里的贺玺就是这样冷冰冰的,沉默寡言,可只有在她面前,他会害怕也会多说话,抱她的怀抱总是很温暖——这也只有苏愉知道。
从面馆出来,苏愉又带他去了千潭岛。
小岛是前两年开发起来的,政府提倡发展旅游业,千潭岛是镇上最好发展旅游点的地方,于是简单修缮一番,包装成了个小旅游点,虽然也就在附近几个镇有点名气,带动不了多少经济发展,倒是给了附近居民一
个散步的好去处。
从一座桥进到岛上,桥下是河,周围绿化不错,这个季节正是姹紫嫣红的好时候,河流环绕,空气清新,说实话,有点苏州小桥流水的意味了。
现在这个点,岛上几乎没人。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苏愉问贺玺。
她的手被贺玺牵着,整个手已经暖烘烘,他的温度还在持续不断地传来,其实有点烫了,苏愉也舍不得松开,他粗糙的掌心让她踏实又安心。
贺玺说:“来过。”
千潭镇就那么大,说来说去那几个地方,哪里还会没有来过。
苏愉说:“我读小学的时候都来这里春游,那时候没这么多树。”
也没这些指示牌景点牌什么的,当时就是一个单纯的岛,他们还能在这里弄吃的,在石桌上,同学们围一块。
苏愉说她小时候的事,贺玺就听着,她小时候过得比贺玺丰富多彩,基本上都是开心的事,还有一些糗事,什么都跟贺玺说了。
小时候的苏愉,现在的苏愉,都那么鲜活。
就这么边说边走,才走了半圈,苏愉呼吸急促,脸也微微泛红,加上今天温度接近三十度,午后太阳晒得正热。
苏愉停下,用手扇了扇风,看向贺玺,模样可怜死了,说:“累了,走不动。”
苏愉娇气起来是有点本事的,让贺玺特别想掐她的脸,比人家小孩子还不经走。
苏愉拉着贺玺的手摇了摇,巴巴看着他,撒娇说:“你背我。”
她现在娇气得主动要背了。
贺玺没说话,无奈叹口气,到她面前半蹲下。
苏愉马上靠上去,抱住他的脖子。
贺玺站起来,双臂挽住她腿弯,跟背着个小娃娃似的,看起来轻松得很,一点也不费劲。
天气热,他后背有点出汗了,但苏愉还是紧紧贴着他后脖颈,口鼻呼出的热气就在他耳边,她像是故意贴着他耳廓说话:“你身上的肌肉好好摸。”
她一说话,贺玺心里一团火烧了起来,他眼色沉了沉,一声没吭。
苏愉有点喜欢在外面逗贺玺,他后背支着更硬邦邦了,苏愉却依旧贴得紧,一软一硬对比明显,她下巴搭在他肩膀,用她衣袖给他擦汗。
“给你擦擦。”苏愉问他,“怎么出这么多汗?”
贺玺沉声:“明知故问。”
苏愉还叹了口气:“我还好吧,都在减肥了。”
贺玺冷着脸说她:“都没肉了还减。”
减肥是女生一辈子的事业,无论多少的体重都会嫌自己胖了那二两,苏愉呵呵笑起来:“那我去健身,跟你一样练肌肉。”
她说着,伸手偷偷在他腰上摸了下。
这里手感更好。
无数的气泡就这么冲往小腹,贺玺脸色更冷,他就习惯用冷漠来掩饰他的异样,回头看到苏愉嫩白的脸颊,唇是嫣红的,像一朵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玫瑰花。
这样娇艳的花就让人忍不住想被它包裹。
眼看贺玺呼吸更低沉,苏愉又凑过去:“你这样好有意思……”
苏愉盯着他的侧脸,这回声音很低却很认真地说:“贺玺,怎么办啊……我这两天发现,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哪怕是看着他在睡觉,她心跳也能跳得快冲出胸腔,脸和耳朵不自觉就红了,盯着他的手,脑子里又想起些画面。
她说喜欢,贺玺眼神沉了下,没说话,只是侧过头看她一眼。
他眼神压着像一只蛰伏的野兽,活把人吞骨入腹。
贺玺沉默的攻击性让她心跳狂飙。
就这么对视两秒,视线里的火苗噼啪撞了下,苏愉被贺玺放下,他弯腰低头,鼻尖碰到她鼻尖,小巧雪白,轻擦下,火苗“啪”一下烧起来了。
贺玺含住她嘴唇,就那么一瞬,把她的呼吸全部吞了进去。
他手指抓着她手腕,粗糙感不停摩挲着她腕内皮肤,他含下来有点沉闷的凶气,只听见滚烫胸腔里心脏跳得失控,他唇也有点干燥,下巴胡茬刺到她软肉,苏愉痒得要回缩,她躲,他就追上来。
岛上的热风从他们身边打了个旋,携带着滚热的水汽扑进她眼睛里,他黑沉着眼咬了下她的唇,像不知章法一会儿温柔一会儿用力。
苏愉整个人被他宽阔的肩膀笼罩,于是她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沉黑点着火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压在喉咙里的闷声。
噗通——
噗通——
她心脏快要跳出来,风这么烫,脸也滚热,耳朵也滚热,她手抵在他胸膛上,在他停下时盯着她眼睛,再到嘴唇……一副还没亲够的样子。
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安静的小岛上,还有闷热的风和被藏在云层里的太阳,苏愉唇瓣被亲得嫣红,还被刺得有点痛——她去摸了摸他下巴。
“干什么?”贺玺声音低哑。
“等下回去帮你把胡子刮了。”苏愉低声说,心里犯嘀咕,就一晚上,男人胡子怎么长那么快,扎得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