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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皇遗事(772)+番外

作者: 金牌芋头糕 阅读记录

“多少人?”

“怎么也有百余。”

“能不能探看旗帜?”

“雪太大了。”

再往南马上要入南秦。年节将至,南秦界地附近,骤然突出一队精锐,来往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秦灼绝不会容许这样一支队伍存在,除非这件事脱离了秦灼掌控。

半个月前的急信,秦灼也没有回覆。

萧恒呼出白汽,沉声叫道:“号令全军,做好准备!”

身后马蹄齐齐一顿,几乎把雪层震破。传令兵还未立正,只觉肩头一轻,萧恒已摘了他身后弓箭在手,挽弓瞄准不远处。

对面隐隐传来快马跑踏声。

传令兵呼吸发紧,前方,萧恒手臂绷直,弓已满彀。

突然间,一人冲破雪幕,快马赶来,大雪纷飞里不过一点模糊影子。传令兵正要请教萧恒命令,却见萧恒将弓箭一抛,摔缰纵马直奔而去。

传令兵高叫一声“将军”,正要紧追萧恒上前,却被一只手一把扯回来。

李寒搓了搓冻红的双手,“你跟去干什么?”

“冲锋,保卫将军啊!”

李寒拍拍他肩膀,未开口,梅道然已疾驰上前,问道:“前头是谁?”

李寒耸耸肩。

梅道然瞭然,“哦,我说。”

两人一起抱臂叹气,留传令兵一个人不明所以。

***

马蹄和雪地碰撞声里,萧恒听见自己心脏重重锤落,同时不远处有人高呼:“萧重光!”

那人也飞快打马而来,将各自队伍远远甩在身后。

两人越来越近,咫尺之间才想起来挽缰,马匹收不住势高高跃起,长鸣一声后,两马绕着圈打转。

大雪纷纷扬扬,在这个距离却如同无物。萧恒难得的气息不稳,那人也喘着气,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半天,两人异口同声道:“瘦了。”

萧恒再忍不住,抬手抚摸秦灼的脸。秦灼摁住他的手,蹬住马镫,挟住脸就要吻。

萧恒却握住他的肩撤开距离,向后点点头,“子元。”

陈子元追到秦灼身后勒马,讪讪笑道:“哈哈,萧将军啊,我还以为……”

秦灼脸不红心不跳,重新坐回马鞍,问萧恒:“怎么没回潮州?”

萧恒笑道:“以为你在南秦。”

“来了也好,这边冬天也有柑吃,新鲜的。”

“你信里写了,我看到了。”萧恒道,“也没再给我回封信。”

陈子元脑门一头凉汗。我没听错吧,萧重光……还能出这个调?

接着他殿下温柔笑道:“这不把人给你送来了么。”

陈子元再听不下去,正要开口打断,不想对面也心有灵犀地不愿等了。

李寒马蹄在身后止步,笑道:“我瞧着将军已搭好箭,突然把弓一丢风驰电掣地就往前跑。我心道马能惊了,人总不至于疯了吧?”

又施施然向秦灼一礼,“少公雪天好。”

秦灼笑看萧恒,“怎么,你要射我?”

陈子元咳一声:“这青天白日的。”

秦灼胸中一梗,抬手拽住陈子元缰绳,温声笑道:“走,跟我找个落脚的地方。”

他将陈子元扯去,萧恒也不拦,反倒清了清嗓子,凑近李寒,“有件事要和你打个商量。”

李寒手掌一推,“将军不必开口,在下只有四个字:恕难从命。”

“我还没讲。”

“将军见了少公居然不全是喜出望外,还藏了心事,不外乎是松山那场自讨苦吃的大病,叫将军做了食言而肥的恶人。”

李寒瞧瞧萧恒神色,“其实这件事,全不在外人是否守口如瓶。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将军总不可能和少公分房住吧?那才叫欲盖弥彰。你们二人香囊暗解罗带轻分之际,试蛊留下的伤疤还能藏得住?所以在下的恕难从命不是袖手旁观,实在爱莫能助。”

萧恒默然片刻,“我是怕今后再走,他都要担心。”

“沙场无眼,我想少公也不指望将军连个油皮都没蹭破,只是想叫你爱重自己,别那么疯。”李寒叹道,“不过在下这里倒有个锦囊妙计。”

他故意要卖关子,萧恒不说话,刀柄敲了敲李寒马鞍。

李寒道:“若等三堂会审,不如不打自招。”

“自招?”

“自招,便是抢占先机。只招个伤疤,不说这伤疤为什么留的;只说生病,但生的什么病是不是差点要了命,不全在将军一人之口吗。”

萧恒陷入沉思。

那边秦灼拉走陈子元,走得够远才松开他的马缰,低声道:“我要的东西,落脚前送过来。”

陈子元一拍脑门。

秦灼沉沉看他,“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

“我哪里敢忘!但这玩意在军中实在难找,再金贵的伤药都好说,的确没太有什么祛疤的……”

秦灼为了套住秦晟,不得不跟廖东风用一场苦肉计。廖东风手上再有数,但多少也是货真价实的伤口。秦灼这身皮肉细腻,伤疤留下就难以去掉,这一段事情繁冗,他也一直没往心上放。

谁料萧恒这就跑来了。

一旁陈子元仍絮絮道:“哥,咱之前大病小伤也没少过,也没见你这么精细啊?能遮伤痕的都是养颜膏玉容粉这些女人家的东西,你从前不是最避讳吗?”

秦灼冷冷看他,“去干活。”

二人久别重逢,各自暗怀鬼胎。为免惊扰百姓,两军于城外驻扎,帐篷搭起来,倒也能挡风雪。

阿双在帐中铺好毡席,正给萧恒整理衣箱,笑道:“将军倒多了条新皮子呢。”

萧恒刚把行军榻装好,说:“回来路上射了头黑狐狸。南地冬天也冷,给殿下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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