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太子的哭包伴读(67)
“阿黎的手好空哦。”闻辞揉着他根根纤细修长光洁漂亮的手指,纤纤玉手就该有玉来配,然后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只玉扳指,戴在了温黎的大拇指上。
白玉质地通体光滑圆润,泛着一层乳白色的光泽。
困倦袭来的温黎脑袋也变得有些迟钝了,没有第一时间挣扎着摘掉,而且举起手对着透进窗帘的光看了看,“我手上都要戴满了,好重哦。”
两只金环,一只银镯,再多一只玉扳指,已经没有余地了,手腕抬起来都好负重哦。
“不重,漂亮。”闻辞执起温黎的手吻在了手心,温柔又虔诚,然后抬眸望向他,捧起了他的脸颊,对着嘴唇狠狠地亲了一口,“戴满了也漂亮,阿黎怎么可以这么漂亮呢。”
其实温黎不喜欢被人夸赞“漂亮”,因为“漂亮”一词本就不是应该形容男子的。
“不漂亮,不要漂亮。”温黎秀气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闻辞轻轻地笑了笑,“嗯,是俊俏。”
温黎不太满意地撇了撇嘴巴,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气音,像是小猫在哼哼唧唧一样,可爱死了。
闻辞化身亲亲怪,又忍不住亲了好几口,温黎实在是太困了,眼皮子都在打架,躲了好几下发现躲不开后也不管了,慢慢地靠在了闻辞的肩膀上,然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马车“咕噜咕噜”平缓地行驶着,小商贩叫嚷的声音大部分被阻隔在外,丝毫没有影响到车厢内两个靠在一起的人。
忽然,马车剧烈晃动了一下,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温黎被陡然惊醒,闻辞瞬间暴起,猛地掀开了窗帘冲着外面的人道:“怎么回事?”
侍卫回禀道:“有个小孩挡路了。”
温黎撩起门帘,看见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孩儿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
小孩子瘦瘦小小的,看起来不过五六岁,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黢黑的小脸儿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温黎于心不忍地从马车下来,而闻辞跟在旁边冷冷地看了侍卫一眼,侍卫咽了咽唾液,辩解道:“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小孩立刻就扑到了温黎的脚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黑乎乎的手爪子印在了洁白的衣裳上。
温黎把闻辞腰间的荷包摘了下来,连同着沉甸甸的银子被放在了孩子手中,“起来吧,去看看病,买些吃的。”
小孩又黑又脏,可一双眸子却亮得厉害,睁得圆溜溜地感受着手心里沉甸甸的分量,满脸地不可思议,但又拿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把荷包举得高高的,身上的伤口疼得让他龇牙咧嘴,“我……我不要银子,我只想要一口饱饭。”
一时之间温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助似的看向了闻辞。
接受讯号的闻辞上前将温黎的衣角解放出来,无奈道:“那些银子就算给了他也会被抢走的,还不如一个馒头来的实在。”然后吩咐侍卫把孩子送去医馆并给他准备一顿饭。
乞丐也分三六九等,年纪小的自然成了最末端,可能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人给盯上,一个孩子根本抵不过成年人的力量,最终的结果不仅被抢走了银子,还会被打一顿。
“走吧。”闻辞又把温黎抱上了马车,捞起了他脏污的衣角轻轻地拍了拍,掸去了上面的尘土,“你跑下来做什么,万一他冲撞了你。”
被这么一打扰,温黎的睡意全无,人也精神了起来,“我又不是瓷娃娃,哪会碰一下就碎掉的。”
温黎肌肤透白,泛着一点粉色,身形比寻常男子比起来都要娇小一些,宽大的衣袍都显得空荡荡的,虽说女子弱柳扶风的身姿好些,但与瓷娃娃也差不多了,纤细脆弱又易折,好像如果不好好照顾着就会轻易碎掉一样。
“阿黎要多多吃饭啊,养得壮壮的才好呢。”闻辞搂住了温黎瘦削的肩膀,让他靠近自己,心疼又怜爱。
温黎的脑袋轻微又不易察觉地闻辞的怀抱里蹭了蹭,贪恋着一丝温暖,“嗯。”
回宫后,他们也没有耽误,立刻去勤政殿见了闻言殷,正巧温书礼也在,一同向他们陈述此事。
然而话音刚落温书礼就快步冲到了温书礼面前将他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神情关切又紧张,“你的身体刚好,怎么能去调查这么危险的事情,可有哪里受伤啊?”
“我没事啊。”温黎发现温书礼与闻言殷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惊讶,不禁问道:“阿爹与陛下早就知晓此事了吗?”
温书礼与闻言殷相互对视了一眼,朝温黎道:“这事你不该去查的,也不要再插手了。”
“阿爹,我不是几岁的小娃娃了,此事事关我事关你事关衍朝,如何能坐以待毙呢。”温黎眉头轻蹙,眼底尽是委屈,他知道阿爹是为自己好,可他也想知道其中的真相,不想被蛮在鼓里了。
温书礼深深地叹了一声气,娓娓道来,“我们知道燕王从来就不是幕后黑手,我与陛下都猜到了是古西疆人在背后捣鬼,意图挑拨渊国和衍朝的关系,好坐收渔翁之利,燕王不过是一个幌子,不过他在背后散播谣言是真的,指使人伤害你也是真的,只是陛下碍于兄弟情面、碍于天下人悠悠之口才一直没有收拾他。”
可是温书礼忍不了,他忍不了一切伤害自己宝贝金疙瘩的人,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一个都没有放过,而因温黎被冤枉之事打开了一个口子,世人也只会觉得是温书礼为子而疯,就不会揪着皇帝不放,为他赢得了一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