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个将军万户侯(34)+番外
“其他人仍各司其事,守好防线,随时准备互相支援。既然赵参将身体不适,那就由他暂管城内诸事及各部后备军资。”
谢媛转身,抬眼扫了扫众将,问道:“诸位可有异议!?”
话音刚落,钱参将便猛地起身,焦急地道:“小谢将军!万万不可啊!”
似乎想到什么,他又拍了下自己的嘴,改口道:“主帅,是主帅,瞧我这张嘴,一着急就忘了。”
“赵隼他明显不安好心,您这样放权给他,保不齐他会和孙邛那鳖孙儿一样,给咱们背后来一刀!城中一乱,北境也就乱了!”
“钱参将稍安勿躁。”谢媛抬手向下压了压,扬了扬下巴,道,“老规矩,大伙儿都立个军令状。”
“谁敢在背后耍心眼贻误军机,只要我不死——”
她顿了顿,目光沉沉,骤然拔出长剑,横空斩断挂在兵器架上的一杆长枪。
“便如此枪!”
枪头落地,长缨碎裂。
众将顿时心中一凛,钱参将面色也滞凝了一下,随后笑道:“好好好!主帅功夫又精进了!”
林副参将盯着兵器架还在晃动的枪杆,与身边其他同僚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杆红缨长枪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谢媛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带赞赏地点了点头:“林副参将好眼力,这是我十岁时,孙邛副将送给我的生辰礼,说是见此枪如见他。”
众将:“……”
第21章 告急
谢媛一剑斩断红缨枪头,漫不经心地擦拭剑刃,虽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但众将却内心惶惶。
他们怎么都忘了,眼前这位年轻的主帅,可是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十岁就能马前杀敌的存在。
一路从小兵爬到少年将军,永远冲杀在最前线,几乎百战百胜,那些欺她年幼的将士都被她训得服服帖帖的。
她是大晋第一位女将军,是南蛮大军闻之色变的玉面阎罗,是皇上亲封的玉弧将军,亦是如今接管北境的主帅。
她可执枪斩敌寇,亦可挥剑断叛首。
谢媛一脚踩在断了的红缨枪头上,看向众人,神色不容置疑。
“如有二心者,当如此枪。”
她抬脚轻轻踢了踢,众将便看见那棱角分明的红缨枪头皱巴巴地贴在地上,裂痕无数。
众人顿时心中一凛,纷纷拱手抱拳,低头齐呼。
“末将不敢!”
谢媛颔首,继续与众将部署商讨出兵细节,处理了一部分紧急军务,草草用了晚膳后,她叫住钱参将与林副参将。
“二位随我一同拜访赵参将。”
待三人离开赵隼府中回到军营,已是掌灯时分。
谢媛对二人摆手道:“二位先去休息休息,两个时辰后后点兵出发。”
“主帅,告辞。”
两人拱手抱拳,大步离开后,谢媛有些睡不着,她站在哨岗台上,夜风吹打在脸上,带着一丝寒意与久违的尘土气息,让她更清醒了些。
玉京的繁华,吴郡的喧闹,终究都不是她的归宿。
她的目光落在军营里起起落落的火把上,透过昏黄的亮光追逐到与南蛮厮杀的战场,兵戈铁马,血肉横飞,脚下的黄沙一寸寸被染红。
她说过,要还北境一个安宁!
五更天未明,崎岖的山林里甲胄摩擦声不断,惊得叽叽喳喳的鸟群振翅扑棱,飞向高空。
谢媛打了个手势,朝林副将点了点头,他们兵分两路,抄近道从不同的方向绕到鸣风谷敌营侧方。
这支南蛮军难缠得紧,一改之前正面强攻的作战方式,每天就派几个野蛮子军前叫骂,谢文渊最开始还能忍,坚守不出。
但这群鳖孙儿以为他们怕了,不仅骂得越来越难听,还各种挑衅,三天两头的不是派人行刺偷袭就是想烧粮草。
“格老子的,这群老杂毛全他娘的怂狗,成天天不亮就开始叫唤,真刀实枪的开打转身就跑!这都快一个月了,他们不累老子都嫌腻了!”
鸣风谷驻军营帐里,一名满脸虬须的将领拍了拍腰间的长刀,瞪大铜眼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拔刀杀出去。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老郭你再忍忍,据探子来报,今年这群蛮子的牧地闹了虫灾,他们的粮草快断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上策。”
“毕竟主帅生死未卜,朝廷的旨意又还没下来,谢玉弧也没了消息,城里也被赵隼把控着,我们不能兵行险招。”
此话一出,整个营帐里的将士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原本齐心不催的北境军,在定北侯失踪后,迅速割裂瓦解,速度之快,谢文渊都没能来得及反应。
他看了眼天色,问道:“今日斥候可有来报?”
话音刚落,帐外便响起一道声音。
“报——”
探子来报:“南蛮主力军突然朝南急行军两日,强渡赤水河,正在攻占皋兰城。皋兰城守求……”
斥候话未说完,整个人便“扑通”倒在地上,谢文渊几人连忙上前查看。
“快,传军医,还有口气!”
最先开口的那名络腮胡子将领一把拉开帐连扯着嗓子大喊起来,随后看向谢文渊,拔出腰间的长刀。
“妈了个巴子,狗日的贼毛龟蛮,老子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郭副将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军帐,跨马提刀,领着百余人杀向敌营。
“格老子的,给我杀!杀一个赏银五十,杀十个军功加一等!将士们,杀啊!”
在哨卡前叫阵的南蛮将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柄大刀便朝他迎头砍了过来,“骨碌”一声人头落地,被长刀挑起挂在马背上,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弧线,马蹄声答答,踏着沙尘继续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