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9)
“本宫乏了,若王爷没有紧要的事,改日再说吧。”
这次陵渊倒是没有纠缠:“既然今日太后不方便,那就趁改日太后方便的时候再议。”
看到父亲投来狐疑的目光,她咬着牙:“就在这里说吧,没什么不方便的。”
没想到他得寸进尺:“请国公避让。”
褚祯明不好与他撕破脸,睨了他一眼,退了下去。
“王爷有什么要紧事,说吧。”对他,褚云兮显然没有什么耐性。
“没什么,给太后问个安。”陵渊说罢,还煞有介事地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没了?”
“太后希望有什么?”
对他的反问,她哑口无言,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提起裙裾转身就走,出了御花园,联想起今日的事才回过神来,他有此一招,是不是希望,父亲觉得他们有什么?
毕竟在帝师的人选上,最终赢了的是他,而自己这个女儿,也并未站在父亲那头。
她突然感到通身发凉。
“姨母,今日外祖没有生我的气吧。”回到流云殿,陵灏就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当然没有”,褚云兮牵起他的小手:“外祖和姨母一样,也希望灏儿选到合适的老师,可是灏儿可以告诉姨母,今日为何选了孙太傅吗?”
“太傅讲的我能听懂,而且他总是笑眯眯的,不像前面那个苍青衣服的人那么凶。”
是了,她在心中暗想,孙太傅两代帝师,自是要比旁人知分寸。
“姨母,我可以与皇兄亲近吗?父皇在世时说过,皇兄他是统领千军的大将军,是守国护民的大英雄。”
褚云兮听完犯了难,在自己和父亲眼中,陵渊心怀叵测,对皇位虎视眈眈,按说她应该让灏儿离他远点,提防着他。
可陵渊与他,毕竟是骨肉至亲,况且一个六岁的孩子,如何知道提防二字,她又怎么能在一个帝王的心里埋下兄弟阋墙的种子。
“灏儿若是喜欢他,可以亲近些,而且父皇先前夸你皇兄的话,若是他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陵灏一张小脸立刻绽开来:“那我下次见了皇兄就告诉他!”
陵灏离开后,她立即把夏青召了进来:“尽管先前嘱咐过你无数次,今日我还是要多说一句,对陛下,要寸步不离,出了流云殿,吃的喝的用的,都要过你的手,过你的眼。”
“是。”夏青:“奴婢一定照看好陛下。”
褚云兮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夏青,整个流云殿,除了陈嬷嬷和妙音,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陛下一身系天下,也系着你的命,你的前程,本宫说的,你懂吗?”
夏青脊背僵直:“奴婢懂,奴婢一定不负太后娘娘所托。”
“王爷,事情成了?”陵渊刚回到魏王府,李曜就上来问。
“消息传得这么快?”他有些吃惊。
李曜从袖中掏出帖子递上前:“孙府的请帖都送来了。”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放到了桌上。
“王爷今晚可要去赴宴?”
“去。”
见他应的这样爽快,李曜颇为意外:“王爷先前不是最厌恶这种事?”
“京城不是西北。”脱口而出这句话时,陵渊自己都愣住了,这话怎么倒像在哪里听过?
“孙耀是三朝老臣,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王爷说的是。”李曜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先前我们总说,太后一个闺阁女子,何以在流云殿那般行事,把个将门出身的齐妃都骇住了,老夫今日听了些事,倒是可以和王爷说道说道。”
“哦?”陵渊一下来了兴致。
“褚祯明的夫人早逝,又不曾续弦,褚云兮四岁时便没了母亲,可以说是长姐褚云亦一手将她带大,六岁那年,她随着长姐去赴宴,吴家的小女跟她一般年纪,不知说了什么,她一把就将人推下了荷花池。”
“那可是寒冬腊月啊,不足半人高的吴家小女在里面扑腾,眼看着就要往下沉,褚云亦听见声音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就下去把人救了上来。”
“褚云亦因此得了寒证,一到冬天就畏寒得紧,而褚云兮自那之后,极少出门赴宴,只与礼部侍郎陈道安家的女儿来往。”
陵渊敏锐地问:“前些日子敬仁皇后薨逝时,不过二十六岁,难道,竟与这寒证有关?”
“正是。”李曜笃定地说:“为敬仁皇后请脉的御医与我是旧相识,说她寒邪直中于里,伤及脏腑阳气,生了皇子之后更是每况愈下,直至香消玉殒。”
“所以我说,王爷这步棋是走对了,养育之恩加上愧疚之心,太后与敬仁皇后姐妹之间的感情,比起与褚祯明的父女之情,兴许要深得多。”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李曜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太后与我们,利益自然不一致,可她与国公,未必也是一条心。”
“只要王爷是‘真心实意’为陛下好,太后大体是不会为难王爷的,甚至……跟王爷站在一起也说不定。”
陵渊来回摩挲着食指上的那道疤,李曜见状不再说话,书房陷入了一片宁静,直到仓梧进来提醒他该去赴宴了。
魏王府在城西,孙耀的府邸在城北,日暮时分街上都是归家的人,这一趟,马车竟走了小半个时辰。
陵渊
一下马车,便看见孙府大大小小一家子人在门口候着,不知等了多久,他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对孙耀虚扶一把,携手进了府。
“国丧期间不便宴请,粗茶淡饭,还望魏王见谅。”
“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