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110)
容珞欲言又止:“……”
她的哑然,证明了确有这心思。
但他也很重要。
万俟重唇边掠过苦笑,扯起桎梏她的锁链:“你真该庆幸我没在你的脚踝处再来一副,一个才见过两次的李秉,你怎能与他私逃。”
容珞垂了垂眼睫,鼻尖泛酸。
竟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落泪,万俟重沉眉。
他沉默片刻,缓和下来道:“等你养稳身子,我们就回京,至于李秉往后别再见了。”
有着身孕,实在不该惹哭她。
容珞低声道:“你总是如此掌控着我,不给我自由选择的权利,也不在乎我的感受。”
泪珠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
泛起一圈一圈水色。
万俟重取来手帕抹她的泪。
缓缓道:“我在乎,但改不了。”
无时无刻都想和她在一起,日日念夜夜想,样样都要做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喜怒嗔痴皆因她而起。
他要每天都能看到她。
照顾她的起居,爱护她的一切。
只要她无所顾忌地留在他身边,无所顾忌的爱他就好,倘若放她自由,他做不到。
容珞抽抽鼻子:“你胡说。”
万俟重却没再接话,沉默地揽起她的手,最终还是用钥匙解开圈镯,将那根链条扔在一旁。
他抱着她回床榻,幽幽说道:“记住这个惩罚,倘若还再有离开的念头,你便永远跟它作伴。”
容珞怔怔地望着太子的冷眸,直到被他解开寝衣的盘扣,露出鼓鼓囊囊的肚兜。
她用手抵着他:“不…不能这样。”
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能,
大夫说过不能房事。
万俟重说道:“我检查一番。”
他也没想太过逾越,只是想她,只是……不放心。
容珞还有泪痕的面颊泛红起来。
羞恼道:“殿下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万俟重伏首亲了亲柔软的肚兜。
言简意赅道:“想你。”
容珞别过面颊只觉得他不可理喻,可身体却无法抗拒他的亲近。
分开这么久,她怎不会想他呢,每次害喜难受都想要太子陪在身边。
容珞却说着赌气的话:“珞儿不在多好,殿下身边女子多得很,往后便是三宫六院,每晚都有人侍寝。”
万俟重的唇瓣蹭她的唇角。
微恼:“你是定要气我不可了。”
容珞微微噘唇,委屈道:“你不是怪我为何不想回殿下身边吗,有兰月,往后就会有红月紫月,五月六月的。”
万俟重挑眉:“……”
忽又觉得她似在吃醋,眼底的冰雪缓缓消融。
他说道:“没有红月紫月,更没有五月六月,我不是说过只要珞儿。”
容珞说着说着,欲哭酸楚使得声哑:“你是太子殿下,哪有不纳妃嫔的道理,哪怕殿下把我捆回来,我也不会帮你管女人的。”
万俟重思忖着这几个月的相互置气。
无奈说道:“珞儿怎能因为那些未发生的事而动了离开的念头,就算真到了那天,也不能把我拱手让人。”
容珞抱抱他的脖颈,万俟重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干脆捏了捏她的屁股。
循循善诱道:“珞儿为夫君多生两个孩儿,母后以后若提纳妃一事,便让我去应付。”
容珞点点头,停顿下来。
迟钝说道:“生几个啊。”
万俟重的手抚到她的小腹。
思索道:“三个?”
近来被她气昏了头。
关于孩子的事儿,他尚未仔细思考过。
容珞平复着情绪:“啊…?”
她感觉现在腹中这个,就已很折腾人了。
万俟重犯了难,安抚道:“我们慢慢来。”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倘若他登基为帝,皇嗣过少,难免会遭臣子上谏。
他亲吻
她的面颊,沿着雪颈往下吻。
只听容珞轻声道:“夫君还生气吗。”
万俟重道:“生气。”
生气又如何,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容珞抿抿唇,“那…你亲亲…”
挺了挺胸脯,软软绵绵地挤蹭到男人有棱有角的下巴。
万俟重狭了狭眸,抬首看她,容珞涨红了脸,眼神略显飘忽。
他把她的小腰按回去。
淡淡笑弧:“有什么话说吧。”
容珞嚅嗫道:“我想留在绣春庄……到来年春至。”
万俟重说道:“不行,你我不可离京过久。”
容珞轻哼。
万俟重松容,温和说道:“但我会妥善安顿绣春庄,还有你的亲人。”
她只得回:“好。”
榻帐内分外濡热。
只是简单互相的舒解,万俟重并未要她的身子。
待一盏茶后,他们才更衣梳洗。
早膳来得都是清淡的菜,容珞现在吃不了气味太重的,有太子殿下陪着,好像胃口好了很多。
第71章 浅尝辄止。
翌日俘抓的赤燕营贼人被押至幽州城牢狱,下人们掇弄着绣春庄几处被烧毁的偏门。
还有太子那辆暗玄色的马车。
里面的墙面被烧焦,好在亲卫灭火及时,才没被彻底烧毁。
面对太子的眼神,容珞心虚不已。
情急之下,她只能想到这个法子,虽然也很喜欢宽敞的马车。
隔日一早,贺熹便驾着马车回幽州城寻匠人修复车厢,太子和容珞在绣春庄暂住下来。
容珞身子弱,走动得少。
唯一的走动就是祈云院,常去陪伴萧云浓。
丫鬟们皆说萧云浓已经很久没有醒这么久了,精气神儿都好了些,和容珞一聊便是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