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120)
修长笔直的五指安抚着她。
开拓疆域,盼着这场涓涓的雨。
容珞睫羽轻颤,垂首靠在男人胸怀。
听着他浑重的气息声,不自主地身子泛软,生出爱意。
垂坠的半抹帷帐遮掩着他们。
烛火映得朦朦胧胧,漫着旖旎多姿。
待到差不多时,他将难耐抵住,看似十分艰难,却又娇滴滴地接受着。
容珞眼眶含着水雾:“夫…夫君。”
忽而,雪白的身子僵了僵。
她隆起的小腹轻轻动。
有点不安分。
万俟重不禁缓下身形。
似也有感受到,轻微的抗议?
他只得将进到半程的自己退出来。
忽地发出一道难舍难分的声响,听得人羞涩。
容珞身子颤了一颤,连忙用手臂遮掩眼眸,羞红的肤色仿佛能滴出水来。
在她以为他会这般算了。
男人把她转过身,换成侧在她身后拥着,从后面再进来。
容珞瞬时哽住声:“嗯呜……”
如胶似漆,没有丝毫缝隙。
万俟重则靠在她的耳旁,手掌轻抚了抚隆腹,呼吸灼|热:“这么小还敢跟爹爹争。”
容珞酸楚得厉害,漫起一层泪雾。
心里既羞又酥,抑不住磕磕绊绊的声音,但却说不出话来。
他这是什么孟浪的话……
除夕守岁,祈福来年。
时辰到了,皇城的烟花再次燃放。
绚烂夺目,闪烁的光芒透过窗户,像银河碎星倾泻了满屋。
待到夜半,二人才唤水净身。
重新回到榻帐,万俟重亲睨地把她揽进怀里,墨玉眼底掠过一丝餍足。
一夜安梦,相拥而眠。
-
昨夜榻帐未垂下。
晨时,白茫茫的光线透进来。
容珞靠着男人的胸怀醒来,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见窗外的寒雪,此刻榻内的温暖显得格外安逸舒适。
但她感到一阵阵酸累。
不太想动,任由太子这般抱着她。
万俟重惺忪地转醒,半起着身把明黄色的榻帐垂放下来,再次将她抱回:“晚点再起。”
男人刚醒的嗓音微微低哑,蒙着一层沙砾般的磁沉,说起话来她能感受到他胸腔微震。
难得休沐。
他也想好生休息。
容珞觉得他讲话声音好听,蹭蹭太子的颈窝,拉他和她讲话:“以前在凤阳宫,珞儿都得起个大早去陪太后。”
万俟重浅阖着眼眸,显得漫不经心。
慵懒地回道:“这是东宫,听我的。”
容珞轻轻笑,思索说道:“那一会儿,儿媳要给婆母请安呢。”
万俟重微顿,抬起她的小脸。
意味不明地说道:“珞儿不想睡了?”
容珞看看太子,忙把他抱住。
扭一扭身子,调整舒适的位置:“睡啊,珞儿好困好困。”
以她对他的了解。
再说下去,这个早晨就没那么安静了。
万俟重失笑,不再接话。
她闭上眼准备好好睡个回笼觉。
第77章 煮好的元宵都放凉了。
年初一的清晨,素来静谧。
西暖阁里未唤人,换值守卧房的贴身宫女们不敢贸然将二位主子吵醒,老老实实在外头候着。
渐渐的,宽长的宫墙走道上开始有太监在扫雪和散落的爆竹烟花。
莫约过了一个时辰。
暖阁的卧房里才招宫女进去伺候洗漱。
自太子妃娘娘从幽州回来,与太子殿下在东宫里皆是出双入对的,许久未有分房而眠,感情好得惹人眼羡。
正因二人感情这般好,江皇后那边晓得兰月被太子处置也不好说什么,妃嫔这种事还是过两年再提。
梳妆用膳后,容珞还得喝一碗稳胎汤,喝不完想跟太子殿下撒娇,他便说她:“昨儿守岁不还祈福平平安安吗,怎不听话?”
稳胎汤是梁太医专门为她调的。
既不会太补,亦可稳健她的身子,太医还吩咐她需常常走动,打打八段锦。
太子殿下难得不依她撒娇。
容珞只好慢慢地把稳胎汤喝完。
待弄好喝好后,
需照例去给长辈们请福安。
万俟重领着容珞先是去坤宁宫见江皇后。
容珞是藏着点肚子的,江皇后未察觉她已经开始显孕身,瞧着夫妇二人进来,不免笑说:“还是头一回见太子这般护着人。”
江皇后想想以前真是看花眼,没发觉太子和容珞能如此情投意合,也罢,算是治了他不沾女子的毛病。
二人陪伴江皇后良久,临走时说是让容珞常来坤宁宫坐坐,免得她总惦记她。
看得出江皇后是真的很欢喜小孩,可惜她只生有太子这么一个独子,于是对容珞怀的皇嗣充满了期盼。
从坤宁宫出来,便得去往寿明宫。
虽朝堂之上,太子殿下与太后萧家不对付,但到底是他的祖母,该来见的还是得来。
容珞出宫到现在,已有半年没见太后,心中隐隐有点紧张,她生母的嫡姐萧太后,一个视她为狐媚的人。
万俟重则抚揉了下她的面颊。
安抚说道:“我们去请安一番就回。”
容珞点点首。
-
自萧太后被幽禁在清和行宫三个月之后,就搬回了寿明宫居住,鲜少外出露面。
容珞曾常年在此伴着萧太后,寿明宫的装潢看在眼里再熟悉不过,倒是想起容易往日。
来到宽敞的外殿,宫人进去传报。
殿内许多与道家有关的东西都已被拆除,不似以前那般烟熏火燎的。
片刻后,萧太后让素歆搀扶着从里屋出来,她布染细纹的面容比以前显得颓老,腿脚似乎也不如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