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151)
在众驿臣的目光下,万俟重抱着昏沉的容珞赶回兰院,匆匆抛下话:“立刻,去请郎中。”
驿臣应了声,“是。”
连夜冒着雨雪往诊馆跑。
雨雪交加,又是冰雹灾害。
眼下郎中可不好找。
容珞感觉自己的梦绪乱七八糟的,醒不过来,又睡不酣然,隐约有人用清水擦拭她的身子,将汗意和黏腻擦拭干净。
后面他吻着她,用嘴将温热的药喂给她,容珞意识不清地皱眉,苦涩难喝,但至少退了烧。
等到容珞醒来,已是第二天白日。
万俟重没有早早起去,温暖的胸膛贴着她后背,与她同睡。
榻旁的炭炉刚添过炭。
虽不如宫里的地龙,但散着一阵暖意。
察觉到容珞转醒,万俟重起榻倒了杯茶水给她,看着她垂着浓睫,口渴地喝水。
他摸她的额头:“感觉好点了吗。”
似乎没有那般烫了。
被雨湿透,加上太子的索取。
昨夜起了高烧。
“嗯。”
容珞把茶杯递给他,转身躺下。
浑身酸痛懒洋洋的,她不想说话。
只听太子从身后抱回来,容珞才轻轻问他:“殿下还在吃醋吗。”
万俟重默不作声。
容珞转过身抱上男人的腰,翁里翁气地跟他解释事情的经过,从泥石冲翻马车到他的到来。
平阳侯的心意,却是亦让她始料不及,但谁知更始料不及的是太子的出现,让她有种被捉奸的错觉。
容珞贴贴太子的颈边:“珞儿是太子殿下的正妻,对殿下一心一意,不敢与别的男子纠缠。”
万俟重搂着她的手收紧,嗓音低低的:“你离平阳侯远点。”
容珞答应道:“知道了。”
风寒未愈,脑袋在一阵阵作疼。
万俟重瞧着她阖眼,欲言又止。
曾认为只要她永远在他身边,哪怕她不爱,也都可以容忍。
但人是贪婪的。
他开始想要确认是否她爱他。
当然,他可以逼她说,可那将没有意义。
珞儿曾说过讨厌他。
万俟重沉了沉眉,默然许久。
掀帐坐在床榻前,“我命人伺候早膳,你莫起来受凉。”
言罢,男人出去让太监更衣着装。
容珞只觉身前一空,没了依靠。
她撑起半个身子,看向太子渐渐离开的身影,他的背影明显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容珞趴回床榻,昏昏沉沉的。
她还是再多睡会儿好了。
还未睡沉,容珞被太子抱起来擦身。
高烧不止,昨夜又出一身汗意。
她搂着他道:“这些事殿下还是让照莹来吧,若把你也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万俟重没有言语,把擦拭完的净帕扔进水盆里,接着喂她用膳和喝药。
等把这一切弄好,容珞才重新躺回床榻,嘴里还含着解苦的蜜饯,面颊红润。
……
容珞着风寒高烧昏沉地睡了三日。
等精神逐渐好转些,才整理行装,备马回京。
他们本该早些启程回京,因这场突来的冰雹灾多留了几日,良安郡的灾害后续处理措施还算妥善。
回程时,容珞问照莹近来的情况。
庙屋那事太子虽没怪罪于她,但他不像是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的人。
照莹道:“太子殿下这两日忙着公务,便没做什么了。”
容珞带着斗篷的绒帽,站在车队前,望着后方远处的侯府马车,低声问:“那平阳侯府呢。”
她这些天都病着,常常迷糊。
顾不上外边的事。
照莹摇头:“没怎么呐。”
风吹得容珞绒帽有些歪,她伸手整理。
容珞淡下神色,不禁咳嗽几声。
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难堪,没有人传言她跟平阳侯共处一室就行,她怕太子殿下耿耿于怀。
“主子快进马车吧,莫又冻着了。”
照莹揽着容珞进车,门帘厚实避风,里面已准备好暖炭,以便取暖。
却未注意万俟重停在不远处,盯着她看向侯府的马车,良久才进去。
他凝着眉宇,莫名烦躁。
来到马车里,容珞趴着锦枕静待,有些病气怏怏的。
照莹尚在旁边煮橘茶,太子欺靠过来,捧起容珞的脸便亲吻嘴唇,她都没反应过来,“唔…!”
照莹手一抖,连忙垂下脑袋。
退到门帘外的窄间,跟着两位主子这么久,她也算是见惯不惊了。
容珞羞红了脸,被太子愈发深吻。
不合宜地让照莹看见,好是难为情,她轻轻推动他的肩膀。
待到松开,她唇瓣被咬得红肿。
容珞眼濛濛地看着太子,微微抿唇,有些许抱怨。
李德沛在马车外说:“殿下,可以启程了。”
太子与她相视,淡应一声:“嗯。”
他指腹贴着她的脸颊,来回摩挲,手感细腻柔软。
容珞别开他的手,“真是的。”
轻轻倚趴回去,浑身懒洋洋的。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声声咿呀。
容珞不知怎么的,就被太子按在车壁上亲热,大手伸进肚|兜里占尽了便宜。
体温偏烫,
她没什么气力推他。
到最后挺不住软腰,只好浅抱太子的脖颈,但他没太折腾她,怕她闹得又发起高烧,意犹未尽地整理衣裳。
容珞则瞧着
太子为系扣的手指,心间痒痒的,男人很会摸|她,也知道她哪里最是难耐,弄得她好是爱恋他。
她眼尾泛红,轻轻流转。
轻轻说:“珞儿湿|了。”
太子停顿下来,看她柔媚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