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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193)

作者: 嘤了樱桃 阅读记录

他低头见着鸳鸯戏水的纹样朝了外,耳尖顿时红若滴血。

两匹照夜白踏碎满地清辉,拂冬突然勒紧缰绳:“得罪了。”

未待江笑安反应,已将他拦腰拽上马背。

他暗自唾弃自己不合时宜的心旌摇曳,可怀中人散发的温热气息却令他心跳如擂鼓。

夜色中,玉佩与银甲相击的清音散落一路。

疾风掠过耳畔,拂冬扬鞭催马的动作惊得江笑安慌忙攥紧鞍鞯。

感受到身后人重心不稳,红衣少女突然勒住缰绳:“环住我腰身。”

“什么?”江笑安耳尖发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皮质马鞍。

“环紧些,这样就算我加速你也掉不下去。”

拂冬话音未落,玄色披风已卷着雪松香扑进怀中。

江笑安借着颠簸将下颌轻抵在她肩头,暗叹这场风寒来得正是时候。

当枣红骏马嘶鸣着停驻庄园时,江笑安踉跄着下马,扶着树干干呕不止,好半天才直起腰。

厢房内弥漫着艾草熏香,姜雪正用铜盆拧着帕子,床榻上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脉象平稳,肌骨强健。”

江笑安搭着萧湛手腕突然挑眉,目光扫过姜雪波澜不惊的面容:“劳烦拂冬姑娘去药圃寻两只油葫芦,要须尾俱全的。”

待马蹄声远去,少年医者猛地掀开锦被:“表哥装病倒逼真得很。”

“小雪说你连合卺酒都不敢递。”

萧湛掀开眼皮,顺手扯下额间布巾:“西院马厩刚添了十匹西域良驹。”

江笑安霍然起身,玉冠缨穗扫过檀木屏风:“我这就去拦她!”

“你故意让拂冬捉虫?”

姜雪望着窗外惊飞的雀鸟摇头。

萧湛把玩着青瓷药瓶轻笑:“上月她为只蝈蝈追了我三里地,权当扯平了。”

雕花窗外,江笑安正握着拂冬的手擦拭草屑,两只碧玉蟋蟀在琉璃罐里撞得叮当作响。

“她从前对你态度严厉,也都是为了护我周全。”

“我明白。”

萧湛轻抚她的脸:“拂冬能如此忠心,是你的福气。”

“可你为何还要算计她?”

“这是两回事。”

他抵住妻子光洁的额头:“我不过是想给江笑安一个圆满的机会,你不也默许了?”

姜雪将脸埋进丈夫胸膛:“拂冬自小伴我长大,我盼她余生能得良人相伴。

如今我们这般美满,自然希望身边人都能得偿所愿。”

“都会好的。”萧湛轻吻她发顶。

月华如练的花园里,拂冬正屏息凝听草叶间的窸窣声响。

江笑安望着她专注的侧脸,临时改了主意——或许借着捉蟋蟀的机会,能拉近些距离。

“驸马可好些了?”拂冬察觉来人,直起身问道。

“已无大碍,但还需活蟋蟀入药巩固。”

江笑安晃了晃手中竹筒:“我对药引特性更熟,帮你挑些上品。”

话音未落,侍卫突然捧着陶罐跑来:“统领,东园捉到五只!”

江笑安暗自咬牙,这难得的独处时光竟被搅黄。拂冬却已捧着蟋蟀凑近:“这些可用吗?”

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他终是败下阵来:“尚可。”

“那速去配药,公主该等急了。”

江笑安攥着尚有体温的竹筒,心底泛起酸涩。

何时自己在她心中,能及得上姜雪半分呢?

夜色如墨,檐角铜铃被晚风惊扰发出脆响。

拂冬攥着青竹笼的手指节发白,笼中促织振翅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盯着面前走神的男子加重语气:“江笑安!此刻发什么呆?速将药引送至公主府才是正理!”

江笑安被这声喝问惊得肩头微颤,月光勾勒出他眉间川字纹,终究认命般闭目颔首。

前日那场荒诞赌约如鲠在喉,此刻倒真应了“作茧自缚”四字。

公主府西厢灯火未熄,萧湛披着霜色寝衣斜倚凭几,看着去而复返的两人无奈摇头。

待庭院重归寂静,姜雪赤足踏过冰凉地砖,云锦织就的帐幔逶迤拖过青砖。

萧湛自后方环住妻子单薄肩颈,温热吐息拂过她耳畔:“可是为着拂冬的事烦心?”

察觉怀中人脊背微僵,他屈指叩响窗棂:“那促织原是假的,欺瞒之事全在我,与小雪何干?”

“可那味药……”

姜雪转身时鬓边金步摇缠进他衣襟,纠缠的璎珞如同她此刻心绪:

“拂冬自幼随侍于我,忠心耿耿从未离弃。今日这场戏,倒像折了半生磊落。”

雕花木窗外,枯叶打着旋掠过石阶。

萧湛解开发间缠绕的饰物,鎏金缠枝烛台将他眸色映得忽明忽暗:

“你既肯与我同演这出戏,可见拂冬对笑安并非无意。只是……”

他指尖划过妻子蹙起的眉尖:“何苦非要用这般手段?”

第1055章 情意

更漏声里,姜雪望着檐角残缺的望君归浮雕,恍惚又见招提寺山道上盘旋的雪羽金睛。

“十二载生死相随,我们早超越了主仆情分。前日见她望着江笑安送的点心发呆;

我才惊觉她也是有血有肉的女人,之前青峰给她的感情太深,她不愿再轻易尝试男女之情也属正常。”

“江家那小子看着吊儿郎当,实则最重情义。若拂冬能放开心结接纳新的感情,那也是没事一桩。”

萧湛轻抚她隆起的小腹:“当年我追着你从北境到南疆,笑安这执拗性子倒是随了我。”

“可我怕他终究会对拂冬的过往心存芥蒂。”

“真正的情意经得起任何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