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197)
“啪!”
带着翡翠护甲的巴掌将坠儿扇得耳畔嗡鸣,风子晴揪住她散乱的发髻冷笑道:
“以为攀上首辅就能翻身?哀家碾死你就像碾死蚂蚁。”
暗红血珠顺着侍女磕破的额角滑落,却在青石板上洇出诡谲的纹路——这疯妇竟要谋害当朝首辅?
当坠儿第五次将额头重重撞击地面时,风子晴终于纡尊降贵地抬脚碾住她手指:
“哀家留你这条贱命,是要你亲眼看着那对狗男女怎么死。”
侍女匍匐在地的阴影里,指甲抠进砖缝默数时辰,只盼着首辅大人的马车快些归来。
此刻百里之外,萧湛的额角正渗出细密冷汗。
姜雪握着他发烫的手腕蹙眉:“回京不过半日,怎就烧成这样?”
车帘外飘来江太医配的安神香,却让首辅大人突然甩开妻子的手,仿佛触碰他的是淬毒利刃。
“别动。”
萧湛喉结滚动着咽下灼痛,脖颈泛起病态的潮红:“你怀着身子,我不能……”
话未说完又蜷成弓形剧咳,指节攥得床帷金钩叮当作响。
姜雪将浸透薄荷汁的丝帕塞进他掌心,指尖在即将触碰时生生凝住。
其实她从不信那些病气过人的说法,可望着丈夫颤抖的肩胛骨,终究退后半步轻叹:“我让拂冬燃了艾草,等江太医来前,你且忍忍。”
萧湛仿佛置身熔岩炼狱,骨髓里沸腾的岩浆忽又化作万丈冰锥。
混沌间听见窸窣书页声,勉强撑开眼皮,正见妻子捧着鎏金话本端坐烛影里,石榴红裙裾铺开满地星河。
“小雪……”
他沙哑唤她小字:“念段游侠列传可好?”
第1058章 讳莫如深的悬案
那边厢江府书房,青铜酒觚倒映着满地月光。
江笑安扯开云纹腰封,琥珀酒液顺着喉结滚落前襟。
萧湛那句“情爱如医道,需以心血为引”在耳边挥之不去。
“哐当”一声酒坛砸在青砖上,惊得窗外栖鸟扑棱棱飞散。
朦胧间有人揪住他手腕,三阴交穴传来熟悉的刺痛——当年他在药王谷学艺时,总爱用这招唤醒宿醉的同门。
“拂冬统领?”
他眯着眼辨认绯色袍服上银线绣的杏林纹:“竟劳动你的大驾亲临寒舍?”
“醉得连望闻问切都不会了?”
拂冬甩开他发红的手腕:“能走针便收拾药箱,不能我即刻回宫请陈院判。”
江笑安踉跄着抓过檀木医匣,嘴角噙着三分笑意。
这冷冰冰的诘问比任何醒酒汤都管用,至少证明她还肯为他蹙眉。
“是首辅大人传召。”
江笑安暗自佩服萧湛的机敏。
这位表兄前些日子才装病替他制造见拂冬的机会,如今竟又故技重施。
他连忙掀开锦被起身,不料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重重跌回软枕间。
拂冬抱臂站在雕花床柱旁,杏眼微眯:“站都站不稳,还想去诊脉?”
“方才起猛了!”
江笑安手忙脚乱地扒着床栏,这回倒是勉强站直了,只是脚步虚浮得像是踩着云絮。
“我还是进宫请太医……”
话音未落,袖口突然被扯住。
江笑安苍白的脸颊泛起急色红晕:“长公主府这些年脉案全在我这儿,换了旁人能比我更清楚驸马的体质底细?”
说罢从药箱摸出青玉瓶,倒出枚褐色药丸囫囵吞下。
拂冬见他服下解酒丹后眼神渐清,终是叹了口气:“若途中昏厥,我可不管接你。”
素手揽过江笑安的腰身,足尖轻点跃出轩窗。
待至公主府,江笑安搭上萧湛滚烫的腕脉,神色骤然凝重。
银针在烛火下连闪七处大穴,待拔针时,榻上人紧蹙的眉峰已舒展三分。
“即刻煎这副药。”
他蘸墨疾书的手忽地顿住——拂冬正俯身盯着药方,鬓边碎发扫过宣纸:“可要备金蛉子?”
笔尖在“蝉蜕”二字上洇开墨痕。
想起上次随口胡诌的蟋蟀药引,江笑安耳尖发烫。
这傻姑娘竟把玩笑当了真,偏生较真模样又教人移不开眼。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姜雪微蹙的眉间,她将手中的丝帕攥出褶皱,目光在萧湛苍白的唇色与江笑安游移的眼神间来回逡巡。
当听到蟋蟀药引的说辞时,这位素来端庄的长公主忍俊不禁地抿紧嘴唇,余光瞥见江笑安正偷偷擦拭额角细汗。
“表兄这症候原是暑邪内侵,需活蟋蟀入药。”
江笑安喉结不自然地滚动,指尖捏着的狼毫在宣纸上洇开墨点:“如今转为寒气入体,当用当归鹿茸温补。”
拂冬若有所思地颔首,鬓边的银蝶步摇在烛火中轻颤。
江笑安望着她垂落的眼睫,笔锋突然顿住——那夜她站在海棠树下掷来青梅的娇嗔模样,与此刻疏离的侧影重叠成难解的结。
直到寅时三刻萧湛退了高热,姜雪才扶着酸胀的后腰起身。
孕期的困倦如潮水漫过四肢,她将江笑安安置在西厢暖阁时,恍惚听见夜风送来断续的埙声。
“我要守着你。”
姜雪褪去绣金凤履,青丝散落鸳鸯枕畔。
感受到丈夫胸膛传来的震动,她将掌心贴在他微湿的寝衣上:“江太医说这病气渡不过血脉相连之人。”
黎明未至,拂冬早已捧着朝服静候在廊下。
当她看见江笑安眼下的黛色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坠。
那人却突然疾步上前,晨雾沾湿了他翻飞的竹纹衣袂。
“殿下允诺的太医院通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