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242)
“你什么模样我都爱看。”萧湛指尖轻轻拂过她发梢,忽而板起脸:“除了你闹脾气的时候。”
姜雪歪着头凑近:“当真?”
“千真万确。”
她突然皱起鼻子挤眉弄眼,整张脸顿时皱得像团揉坏的宣纸:“这副尊容也喜欢?”
“喜欢得很。”
萧湛偏头闷笑,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尖:“尤其是你学小香猪拱食的模样,活灵活现。”
见他眉间倦色稍褪,姜雪顺势扯了扯他衣袖:“云澈,我饿了。”
方才替他整理奏折时,瞥见案头堆积的密函比往日多出两倍,这才故意耍宝逗他开怀。
膳后萧湛带她绕湖散步,待她脚步发虚便蹲下身:“上来,带你去看刚开的晚香玉。”
姜雪伏在他肩头,终究忍不住问:“朝中出事了?”
“今日收到三封急报。”
萧湛掂了掂背上的重量:“其一,天水国皇甫兄弟俩斗得乌烟瘴气,老二占着上风。”
“意料之中。”
姜雪把玩着他发冠垂下的丝绦:“最好多耗个三五年,耗光他们的粮草军备。”
“其二,东相国递了文书要接云振回去。”
“痴人说梦。”
她嗤笑一声:“他们连战船都凑不齐十艘。”
话音戛然而止,察觉他背脊突然绷紧。
夜风裹着檀香漫过鼻尖,萧湛忽然驻足:“暗卫从西域回来了。”
喉结滚动数次才继续道:“找到你当年中毒的线索……”
“拂冬那丫头现在主意越发大了?”
姜雪斜倚在青玉凭几上,指尖轻叩案面。
廊下铜铃被夜风惊动,叮当声里夹杂着她尾音上扬的疑问。
萧湛将温好的青梅酒推至她手边:“今晨猎隼传信时,我与她换了暗令。”
琥珀色酒液映出他眼底微澜:“鬼蜮族的事,原是片被诅咒的沙海。”
“诅咒?”
姜雪突然直起身,发间金步摇撞出清脆声响。
她分明记得云振提及西域时,说的是“故土遗珠”,此刻却从青梅酒蒸腾的雾气里品出异样滋味。
萧湛用银箸拨亮烛芯,跃动的火光在两人之间划出明暗交界:“六十年前黄沙埋城是真,可这些年……”
他蘸着酒水在案上勾勒出扭曲纹路:“每逢月晦之夜,总有人在鸣沙山东麓瞧见鬼面图腾。”
姜雪忽然按住他作画的手,冰凉的酒液沾湿衣袖:“云振若真存歹念,何苦将夭夭的平安锁系在栖梧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半块双鱼佩,那是当年城破时从皇兄战甲上扯下的信物。
“西域之行!”
萧湛话音未落,忽觉肩头一沉。
姜雪不知何时将下颌抵在他肩上,发间沉水香混着青梅酒气氤氲成雾。
“待笑微忌辰过后,待小铮儿能拉开二石弓。”
她说话时温热气息拂过萧湛耳畔:“云澈可要替我收着这半块玉佩?”
尾音里带着狡黠笑意,像极了当年东宫墙头偷折青梅的少女。
第1098章 整个天下的珍宝
萧湛望着案上将干未干的水痕,忽然低笑出声。
鬼面图腾已化作蜿蜒溪流,漫过他们纠缠的衣袂,在烛火里蒸腾成谁也窥不破的雾。
“小雪!”
“怎么?”
“真高兴你的每个打算都带着我。”
时光飞逝,转眼风止戈与蓝铮的百日宴近在眼前。
姜珩再度颁布赦令,金銮殿前特意为表妹燃起九盏长明灯。
消息传到公主府时,姜雪正给蓝铮换襁褓。
指尖在婴孩娇嫩的皮肤上顿了顿,温热的水珠忽然砸在绣着云纹的锦被上。
铜镜里映出她微微颤抖的指尖,那道横贯小腹的疤痕如今已淡成浅粉色。
待收拾停当,她带着双生子直奔宫门。鎏金轿辇穿过朱雀大街时,分明听见市井间飘来“妖星临世”的窃语,惊得乳母慌忙落下轿帘。
御书房龙涎香缭绕,姜珩接过襁褓时忽然僵住:“姑姑,夭夭额间该有粒朱砂痣才对。”
“陛下怀里的是铮儿。”
姜雪将另一个襁褓递去:“夭夭昨夜闹觉,这会儿正犯困呢。”
年轻的帝王手忙脚乱地交换婴孩,玄色龙袍蹭上奶渍也浑然不觉。
望着外甥女雾蒙蒙的睡眼,忽然想起暗卫今晨的密报——礼部已有人联名上书,谏言双生子百日连赦恐损国运。
“往后朕私库里的夜明珠都给夭夭串帘子可好?”
他逗弄着醒转的小公主,琉璃盏折射的光斑在婴孩瞳孔里跃动:“再让尚衣局用鲛绡纱裁一百套襦裙,等她会跑了……”
暮色染红窗棂时,萧湛握着朱笔的手顿了顿。
案几对面,妻子第五次望向更漏,杏色宫绦在指尖绕了又松。
当姜珩提议留宿宫中,他几乎要抚掌称快——自双生子落地,卧房里那架十二扇屏风后,再没响起过玉簪坠地的脆响。
“陛下寝殿铺着西域进贡的驼绒毯……”
萧湛不动声色挡住妻子视线,指尖悄悄勾住她飘动的披帛:“乳母就宿在碧纱橱里。”
姜珩怀抱着两个襁褓跨出门槛时,夜风送来零星啼哭。
少年帝王低头轻笑,腾出手将玉佩塞进夭夭掌心:“乖,表哥给你讲高祖皇帝驯白虎的故事……”
姜雪本想说往后随时能让夭夭进宫相见,话未出口便被萧湛抢先应声:“劳烦陛下照拂小儿女了。”
他捏了捏妻子掌心,这种机会怎能错过。
“表舅安心。”
姜珩当即示意宫人带走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