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243)
见妻子仍要开口,萧湛悄悄勾住她指尖:“小雪可还记得上次与我独处是何时?”
“前日不是同赏过昙花?”
“那时你总惦记着给孩子制香囊。”
“昨夜还共饮青梅酒……”
“中途夭夭哭着要娘亲。”
姜雪闻言微怔,抬眸望进丈夫含笑的眼。他执起她手轻吻:“且看这双秋水明眸里,可还映得出我的影子?”
“不单映着。”
她伸手描摹他眉骨:“连眼角这道疤都分毫毕现。”
那是三年前为护她留下的痕迹。
萧湛将人揽入怀中,下颔轻抵她发顶:“今夜能否让我独占这双眼睛?就像那年你扮作医女,在雁回谷为我疗伤时……”
记忆如潮漫过心头,姜雪笑着解下腰间香囊:“那得先焚了这安神香,免得夭夭又来寻母。”
指尖忽被握住,萧湛眼底映着烛火:“不必焚香,此刻你身上雪松气息,胜过世间所有安神香。”
月色漫过雕花窗,将纠缠的身影绘成双人剪影。
远处传来更鼓声,惊起檐角铜铃轻响,又很快湮没在暖阁低语中。
暮色染上宫墙时,萧湛屈指轻刮姜雪鼻尖,眼尾漾开温柔纹路:“小雪可要预付些酬劳?”指尖在脸颊轻点出细碎光斑。
姜雪忽地踮起脚尖,发间步摇流苏扫过他下颌。
温热触感接连绽放在男子侧脸,如同蜻蜓点水般落下十余个轻吻,直到他耳尖漫上绯色才罢休。
“这般利息够不够?”她眼底盛着碎星,指尖还勾着他衣襟盘扣。
萧湛抚过犹带胭脂香的面颊,心尖像被温水浸透的糖块,丝丝缕缕泛着甜。
引着人穿过九曲回廊时,特意绕开闷热的夹道,青石栏杆残留的日晒余温透过纱衣,与莲池送来的荷风交织成夏夜私语。
亭角铜铃被晚风拨响,姜雪忽将额头抵住他脊骨。
隔着云锦料子,能清晰感知他骤然绷紧的肩胛,如同拉满的弓弦。
“让我靠会儿。”
她声音闷在衣料里,指尖无意识揪住他腰封玉带:“就像那年雪夜,你背着高烧的我去找太医那样。”
萧湛抬手覆住她交叠在腰腹的手背,掌心温度透过肌肤渗入血脉。
远处传来更漏声,惊起栖息在荷叶间的白鹭,他望着掠过长空的羽影轻叹:“当年背的是十五岁的小雪,如今……”
“如今怎样?”耳后传来含笑的鼻音,发丝挠得他颈侧发痒。
“如今重若千钧。”
他忽地转身将人打横抱起,惊得姜雪攥紧他前襟,却在看清他眸中狡黠时嗔怒地捶他肩膀。
宫灯暖光里,她苍白面容浮起淡粉,像宣纸上晕开的桃色胭脂。
穿过月洞门时,萧湛忽觉肩头一沉。
姜雪呼吸均匀地拂过他颈侧,蜷缩的姿态如同归巢的雀鸟。
他刻意放慢脚步,让守夜宫灯将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云澈!”
寝宫檐角映入眼帘时,背上人迷迷糊糊蹭他耳垂:“你当自己是永动机关呀?”
萧湛托着她的手又收紧几分,踏着满地凌霄花影轻笑:“倒像是背着整个天下的珍宝。”
夜风卷起这句呢喃飘向星河,惊动了栖在梧桐枝头的凤凰木,绯红花瓣纷纷扬扬落了满阶。
月光透过茜纱窗棂洒在青玉案几上,烛火在鎏金灯盏里轻轻摇曳。
萧湛将银耳羹的瓷盅搁在案头,抬手拭去姜雪嘴角的汤渍:
“太医开的补方要按时服用,听阿碧说你今日又偷偷倒掉半碗?”
姜雪垂眸望着腰间松垮的丝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枕边的流苏。
她特意将寝衣换成新制的云纱,领口缀着的珍珠在锁骨处投下细碎光斑。
第1099章 惊弓之鸟
可那人自更衣后便捧着本《南华经》看得专注,连她故意打翻香炉的动作都未察觉。
“云澈。”
她忽然翻身跨坐在他膝头,薄如蝉翼的纱衣随着动作滑落肩头:“你总说我瘦,可这几日喂药时分明比从前温柔许多。”
纤指划过对方衣襟处金丝绣的蟠龙纹,尾音带着江南烟雨般的婉转。
萧湛放下书卷,温热掌心覆在她微凉的脊背上:“上月你在廊下看雪,咳得连披风都系不稳。”
他指尖勾起落在枕畔的牡丹纹锦帛:“明日让尚衣局多做些绛色衣裳可好?你穿红裳在梅园抚琴那日,气色瞧着比现在好些。”
姜雪怔怔望着菱花镜中的倒影,烛光将素白衣衫映得近乎透明,愈发显出腰肢不盈一握。
她忽地想起前日经过御花园,听见两个洒扫宫女在议论:“都说官家自小皇子降生便不再留宿椒房殿……”
“备水沐浴。”
她扬声唤来侍女,从檀木箱底翻出件石榴红缕金裙。
当重新回到寝殿时,金累丝步摇在耳畔叮咚作响,额间花钿映的眉眼灼灼如三月桃夭。
萧湛正在整理龙凤被上的合欢花纹,闻声抬头时竟不慎碰翻了案头茶盏。
茶汤在青砖上蜿蜒成溪,他却恍若未觉地伸手:“过来让我瞧瞧,这颜色衬得你眼尾的小痣都生动起来。”
姜雪利落更衣后快步回到萧湛跟前,特意转了个圈展示新装:“这次合眼缘了么?”
萧湛眼底漫开笑意:“气色好多了。”
比起先前苍白羸弱的模样,此刻她双颊终于有了鲜活生机。
“那……有没有别的念头?”她指尖轻点他胸口。
“什么念头?”萧湛故作茫然地握住她作乱的手。
姜雪暗自咬牙,往日最懂她弦外之音的人,如今倒成了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