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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262)

作者: 嘤了樱桃 阅读记录

萧湛望着校场飘雪,突然解下腰间墨玉笛:“若要堵住悠悠众口,需得让流言变成笑话。”

他指尖转出一枚铜钱,叮地弹在姜雪剑鞘上:“三百个碎嘴兵痞,足够让整个北疆传唱新编的童谣。”

姜雪反手接住铜钱,鎏金护甲在雪色里划出冷光:“传令各营,凡能编出十种不同韵脚编排天水国君的,本宫亲赐金铢。”

她转身时大氅带起朔风,帐前军旗猎猎作响,恰似当年红妆点将的锋芒。

城楼上的寒风掠过战旗,副将攥紧腰间佩剑:“殿下真要正面回应天水军的叫骂?我们试过对垒喊话,可每次激烈交锋后……”

姜雪抬手拂开被风吹乱的鬓发,青铜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对面就加倍羞辱蓝将军的遗孀?”

见副将低头默认,女将军突然转身凝视他:“你信那些鬼话么?”

副官喉结滚动着咽下紧张。这些日子敌军反复散播的谣言,配合蓝烽生前作战时的异常表现,确实在军中埋下猜疑的种子。

此刻他后背已渗出冷汗——既不能触怒与蓝将军情同手足的主帅,又不愿违心说谎。

战甲碰撞声突然响起,姜雪已走到箭垛前眺望敌营:“不必为难,连你都动摇,三军岂能无惑?”

她指尖轻叩青砖:“明日调三百嗓门最大的兵卒过来,本帅要让他们看清——真相不过是张能被随意涂抹的宣纸。”

待副将退下,始终沉默的白衣谋士忽然开口:“何不请些街巷里的泼辣妇人?她们骂阵可比汉子们花样多。”

姜雪眼睛倏地发亮。

次日黎明,城头架起三十六面牛皮战鼓。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晨雾,天水大营的哨兵惊见城墙上黑压压站满叉腰的身影。

“都记牢了?”

银甲女将扫过身后跃跃欲试的士兵和市井大娘:“骂得最出彩的,本帅私人再赏十两雪花银!”

话音未落,整座城墙突然爆发出震天声浪。

裹着红头巾的胖妇人率先开腔,俚语俗谚如连珠箭般射向敌阵;

老兵油子们配合着敲盾打节拍,把编排好的谣言反讽编成顺口溜;几个伶牙俐齿的小兵甚至搬出敌军将领的糗事现挂调侃。

对面营门轰然洞开,郭子辉带着亲兵冲至阵前,脸色铁青地看着漫天飞舞的揭帖。

那些他们苦心编造的谣言,此刻正被拆解成百十种荒诞版本随风飘散。

城下此起彼伏的辱骂声里,污蔑内容出奇相似——都在攻讦新帝皇甫尚的血统。

说当年其生母封后不久便与族兄暗通款曲,先帝震怒之下诛杀兄长皇甫深,反被胁迫立储,最终落得个身死国篡的下场。

戍楼上的探马听得脊背发凉,尤其联想到皇甫深蹊跷暴毙与新帝闪电登基的巧合,握缰绳的手都不自觉渗出冷汗。

斥候统领猛拽马鞭,三匹快马当即绝尘回营报信。

当夜,天水大营燃起连绵火把。

主将亲率铁甲卫压阵城前,耳畔尽是此起彼伏的“野种弑君”叫骂。

他死死攥住马鬃——即便心底信了三分,此刻也要声嘶力竭为新帝正名。

只是乾国军显然早有筹谋,编排好的谩骂竟将天水声浪生生压下。

城垛阴影里,姜雪突然卸下银甲护腕:“你觉得这些编排有几分真?”

副将望着城下沸腾的战场,迟疑道:“末将以为……除了先太子之死确有蹊跷……”

“全是本宫昨夜现编的。”

红衣女子突然搭箭上弦,玄铁箭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见了吗?只要故事能对上零星事实,谣言就能像野火般蔓延。”

萧湛擦拭着佩剑接口:“长安街头的说书人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弓弦绷紧的咯吱声中,姜雪的声音陡然凌厉:

“蓝夫人为护本宫清誉,用身体挡住淬毒匕首时,血溅了整整三尺白绫。现在,本宫要那些造谣的舌头永远安静!”

破空声撕裂夜幕,三棱箭簇穿透三层牛皮帅旗,带着残破的“天水”字样坠落尘埃。

副将望着钉入旗杆犹自震颤的箭羽,忽然记起这位长公主十五岁单骑救主的传说。

那时她红衣白马穿越箭雨,与蓝烽将军并称“赤霄双刃”。

第1116章 隔空博弈

“末将即刻整肃军纪!”副将抱拳时,铠甲撞击声格外清脆。

血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天水主将眯眼望向城楼,那抹刺目的红如同战场中央永不熄灭的火种。

当看到对方抬手示意的瞬间,他慌忙喝令鸣金,毕竟整个大陆敢穿绯色战袍临阵的,除了赵国的“赤凰”再无他人。

寂静突如其来。两军数万人马望着那杆折断的帅旗,听见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

边关朔风卷起玄色战袍,姜雪执剑遥指来使,眼尾掠过寒星般的光:

“回去转告皇甫尚,若他敢卸下龟甲与本宫正面交锋,本宫自会撤下三军阵前的谩骂令。”

斥候快马加鞭星夜疾驰。

当皇甫尚的金鳞甲映亮玉门关时,寒月已转过两轮。

他望着城头猎猎旌旗,唇畔泛起玩味的笑。

这场隔空博弈终究如他所愿,只是未料那抹绛红身影会用如此刁钻的方式替蓝烽讨公道。

“果然!”

他摩挲着玄铁护腕,眼底暗流翻涌。

天水铁骑踏碎戈壁晨曦,三十万精锐压境,誓要撕开那道横亘十年的宿命结。

五日后战鼓震天,城楼却寂如死水。

皇甫尚勒马阵前,鎏金兜鍪下的眉峰渐渐聚起阴云。

这不该是姜雪的做派,当年她可是敢带八百轻骑直捣王帐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