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貌美心狠(181)
“哦?那之前韦宝林在哪儿?”尉鸣鹤指了指韦宝林:“你自己来说。”
韦宝林下意识地看了眼韦才人——她虽然讨厌、瞧不上韦明珠,可到了这关键时候,她却会信任韦才人。
她心里清楚,韦才人自小就将家族荣辱挂在嘴边,不会不管她的。
收到韦才人实话实说的眼神,韦宝林小小的不情愿了一下,旋即就颤声道:“嫔妾昨儿出去散步,听见有宫人说,陛下近日爱去练武场。”
“所以、所以,嫔妾起了个大早,去练武场等陛下。”
谨容华轻声道:“韦宝林,窥伺帝踪可是大罪,你下回可莫要犯糊涂了。”
韦宝林被一激,当下反驳道:“你别胡乱污蔑,我只是听过路宫人说的,并非有意窥探!”
“行了,这些都不重要。”尉鸣鹤冷淡出声,打断争
执,用下巴点了点鱼牙绸的手帕:“韦宝林,你来看看,这手帕可是你的。”
韦宝林讷讷应是,转头仔细看了看元子手中的帕子,原先还有些随意,可这帕子,尤其是上面的喜鹊,当真是越看越眼熟……
辨认出是自己手帕后,韦宝林几乎是面色大变,银盘样的面上满是仓惶惨白之色——她虽然笨,但还不至于蠢到以为,自己这手帕是被陛下随意捡到,问一问要物归原主的。
她这手帕,必定与贵妃落水有关。
尉鸣鹤观韦宝林神色有变,当下就摆手,止住韦宝林欲张的唇舌:“朕知道了,这手帕是你的。”
韦才人秀眉微动,略上前一步,诧异道:“这是妹妹的帕子?嫔妾记得,嫔妾母亲年节来探望妹妹,回来便叹妹妹自降位后,变得节俭不少,用的还是在闺阁中自己绣的鸳鸯帕子。”
“陛下容禀,这帕子虽是嫔妾的,可早在年节之前,嫔妾便找不到了。”韦宝林眼前一亮,抓住韦才人抛出的话头。
太皇太后在一边蹙眉:“皇帝,这手帕可有什么说法?”
不用尉鸣鹤开口,元子就将这手帕与落水之事的关联细细道来,末了道:“相关之人都被奴才带来了瑶池殿,只等陛下亲自审问。”
正说着,小鱼子急匆匆地回来:“陛下,吴统领率人搜了各处,尚未发觉韦宝林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殿中站着的韦宝林,颇为尴尬地收了话头。
尉鸣鹤对他轻颔首:“你且下去,告知吴统领,他辛苦了,不必再找韦宝林。”
小鱼子赶紧受命告退。
韦宝林愣了片刻,随后意识到,在自己等着在练武场“偶遇”帝王的时候,帝王就因为这条手帕与有福的供词,将自己视作嫌疑人。
她急忙上前为自己辩解:“陛下明鉴,这条手帕在年节前已然不见,嫔妾又怎么能让人拿一条已经丢失手帕去拿银子贿赂那个什么有福呢?”
“而且陛下,嫔妾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让自己手下的宫人,带着嫔妾亲手绣的帕子去收买有福吧?”
这话颇有道理,可尉鸣鹤目光在韦宝林身上逡巡一圈,想起韦宝林这几个月为了争宠做下的蠢事,心中不由道:说不准,当时做决定的韦宝林,真有那么蠢呢。
尉鸣鹤眼尾微挑,对元子道:“你方才还没说完,顺着查到冷霜馆,还查出了什么?”
韦宝林见状,只以为尉鸣鹤是不信任自己,当下就要上前,拉住帝王的衣袖哭泣求情。
韦才人秀眉微蹙,一把拉住了韦宝林,心里轻叹:她总算明白,先前白果香之事,为何陛下对韦氏颇为震怒了。
帝王一看就是不吃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的把戏,而且询问元子,证明陛下对韦宝林的辩白信了几分,所以查问更多的确凿证据。
韦宝林屡屡犯禁,可不是耗尽了陛下的耐心?
连帝王最浅显的举动都看不明白,如何侍奉陛下左右?
元子见韦宝林被拉到后面,方拱手道:“禀陛下,奴才还查到,昨日有福喝的好酒,是青州酿造的青梅酒,是……宝林及以上位份可拿的份例酒。”
“时间紧迫,奴才去冷霜馆捉人时,看了下库房记档,发觉韦宝林在三月领了三壶青梅酒,现下只余两壶。”
尉鸣鹤眉峰冷厉,复望向韦宝林。
韦宝林对此事尚有印象,忙不迭道:“禀陛下,原是三壶,可前几日宫人运送时手脚粗笨,摔碎了一壶——陛下,有福喝的青梅酒,绝对不是嫔妾那儿的!”
“宝林请恕奴才冒昧一问,那宫人打碎青梅酒时,可有旁人目睹?”元子开口询问:“那宫人,可是名叫缸子的宦官?”
“没、没有,嫔妾知道时,宫人说已经收拾好了才来请罪的。嫔妾想着,不过一壶酒,素日又不爱喝,罚了月俸就算了。”韦宝林应着元子的问题,回答到第二个问题时,心头漫过一丝悚然:“他、他的确叫缸子。”
元子轻轻一叹,对尉鸣鹤福身:“陛下,给有福送酒送银子的宦官,就是冷霜馆的缸子。”
尉鸣鹤轻哼一声:“倒真是好几处巧合。”
他要寻韦宝林,韦宝林就恰巧不知后宫发生的事情,也找不见人。
给有福送美酒的人出自冷霜馆,这酒又恰巧被送酒人打碎,除了韦宝林无人知晓。
韦宝林被帝王的话语弄得冷汗涔涔,扑通一声跪下,嗓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陛下,嫔妾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尤其是青梅酒一事,陛下不信,可以问嫔妾的贴身宫女雁儿,她当时也在场!”
一旁的谨容华表面皱着眉头,实际上心头暗喜,长长叹息一声,对韦宝林道:“韦宝林,雁儿是你带进宫里的,自然是你说什么,她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