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星疏(135)+番外
她是柔澜。
四个字敲在连升脑中,他试图抓那最后的理智,哑着嗓子道:“柔澜,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要你,你给不给?我把我自己给你,你要不要?”
那电流滚烫,彻底冲破了所有桎梏,携着本能涌动来去,他喉结来回浮动,口干舌燥,彻底失了理智。
连升眼中的放任与沉沦一丝不落地倒映进柔澜眸中,她挑着笑,满意地看他,轻轻抬手掀开那碍事的裙摆。
接触的一瞬间,她刻意张扬了她的风流,刻意挥洒了她的娇音,刻意控制了她的腰肢。
嫣然的红晕攀上柔澜的面颊,渡给连升,让他彻底地放纵下去,彻底地缴械投降。
习惯了厮杀的男人,如何抵得住这柔情。他都不知该如何下手,该如何去怜她。他突地有些恨自己不曾经过这事,真是手足无措,被动沉浮。
浑身似沾满水的巾帛被用力拧了干净,连升抖促起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去抓柔澜唇瓣,他不敢看她,只能喘着粗气有些不解地问:“如何,是这样?”
柔澜媚着坏笑浓着情意地看他,喘道:“我也不知道呀。”
他张嘴去叼住她的肩,拿牙磨她,“我,我,”
柔澜接过他的话,“想再试试,对不对?”
他不说话,只用那来回抚摸的手来回答他的意图。
柔澜拍了拍他的后颈,糥着嗓子,“抱我,去床上。”
这屋子真是拢温,两人身上是湿湿嗒嗒,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他们缠在一起,就似两条不知天高地厚的灵蛇一般,扭来扭去,荡来荡去,昏天黑地。
苍天都看的发急,洒下一场雪来给这屋子降温,生怕他们烧坏了彼此,灼伤了自己。
柔澜抬起头,将手搭在他小腹上,脑袋往上一搁,用舌将唇边的盈盈晶晶舔了干净,而后侧耳去贴他的腿侧,用被糖粘过的嗓音道:“杀我的人,会不会是你。”
连升坐起身子,抬手去抚她的发,垂目看她,小声道:“你不会死的,放心吧。”
他不会让她死的,一定不会,“你这么趴着,肚子不难受吗?”
柔澜勾唇一笑,撑起自己,一抬藕臂搭在他膝上,挑着眼看他,“心疼我?”
“是。”
“给的那把匕首,太小了,我要用你的。”
连升抬手搂上她的后颈,软声说道:“不可,今日之事非比寻常,我的匕首太招摇,容易暴露,你若不喜那把,我稍后快去快回,给你选几把来,你挑。”
“我只要你的。”
“只这一件事,不可。”
柔澜不置可否,拉开他的胳膊,直接拱进他的怀里,腻乎乎地小声说道:“也好,稍后,你直接拿它捅死我吧。”
连升急忙坐起来,拖着她将她放稳,面色紧张道:“你这是何意呢?”
“我去杀楚阳,有没有命回来我都不知,那把匕首是你贴身的,若我死在那里,至少有它陪我。你何必如此在怀?周围全是翟离的人,若我真没逃出来,他们定会拿走它,不会让其暴露的,何况,翟离布局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怎会因为一把匕首就暴露呢?”
“我给你别的,好不好。”
“不好,我只要它,用你的东西杀我恨的人,我才不会做个怨鬼。”
连升低了头犹豫,他的犹豫直接稳了柔澜的心。
只要他会犹豫,她就有把握,能降服他。
真是天意弄人。
是谁说过,女人把身子给了谁,心就给了谁?
真不中肯,男人就不是吗?
第70章 你体会过绝望吗?
除夕之日,阖家欢乐。
瑞雪兆丰年,银装素裹,红装添亮。
载清着摄盛服制,昂首挺胸地走在御道之上。时辰尚早,百官未来,他按着翟离的指示去到文德殿与礼部众官员汇合,随后便是东
拉西扯的客套,等着圣上前来。
共同去看那一出好戏。
孕育好戏的延福宫此时是一片宁静,风雨欲来之前总是静得可怕。
载嫣收了药瓶将那芙蓉蛋花羹仔仔细细地摆好,而后顺势一坐,目不斜视地盯着那湢室,等着楚阳出来。
水歇之时,载嫣闭目将那悄然泛出的泪花给压了回去,她在心里强调:这是楚阳的命,她无能为力。
轻快地脚步声传来,载嫣抓紧露笑,弯眼看去,柔滑泛亮的纤纤玉手撩开帘子,她身着寝衣,秀发似瀑垂下,面颊处轻轻荡着两丝湿颤颤的碎发,双眸明亮似软玉,唇瓣柔红,身轻如燕乘风,今天的她,清亮的不成样子,美得不可方物。
楚阳看载嫣呆愣愣,她笑着打趣,“怎的迷了眼了?”
“你今日,倒是格外迷人。”
楚阳一羞,自谦道:“扯谎,就你嘴上抹蜜,哪日晨起不是这般?今儿怎的?特殊些?”
她越说越小声,脸也泛红起来,昨儿近乎一夜没睡,那颗红彤彤亮闪闪的心就这么在身子里胡乱冲撞,不懂分寸,不知进退。
她真是想他,如今才知牛郎织女苦,如今才知梦锁楼台怨。
夜夜梦里有他,日日嘴里念他,想到今日那令她魂牵梦绕的男子便会来娶她,她真是切实体会到了何为一夜之间四季花开,一瞬之间冬尽春来。
楚阳坐到载嫣身边,抬手去拿汤匙,舀了一口蛋花羹,撇嘴蹙眉道:“当真吃不下,要不你吃吧。”
“胡来。那礼部如何说的?今儿所有入口之物都有讲究,你怎的这般不当回事,快快吃了,吃完好给你梳妆起来,你昨夜里翻来覆去一宿近乎没睡,一会儿可得好好给你装扮装扮,别露出疲色来才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