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今天也在努力活下去[西幻](106)
“是躲在我的阴影里用黏稠的目光舔舐我的后背。”
“是想要掐死我的时候还会小心翼翼地迁就我的情绪。”
“是明明嫉妒得发狂却还要装作大度地给我自由……”
“我不需要那些有的没的修饰,我要你的锋利、要你的柔软、要你的嫉妒心、也要你的坏想法和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
芙丽娅凑近他发红的耳尖,气息如羽:“还有你现在这副丑陋又可爱的、想把我就地拆吃入腹,却又舍不得弄疼我的独占欲模样。”
还有,跨越重重规则义无反顾的坚定选择。
她知道。
她全都知道……
这份狂热的认知从亚瑟兰的指尖开始灼烧,顺着血管奔涌,最终将心脏逼进甜蜜的窒息里。
…
芙丽娅尤其钟爱听他的声音,亚瑟兰本身嗓音条件就不错,是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青涩质感。
每每在快要进入尾声的时候,他的表情就会变得迷乱,这时候舔吻他的唇隙,他的意志力就会被击溃,下意识的急喘就从他的喉咙深处滑了出来。
芙丽娅挎坐在他的月要间,那条从他衣服上解下的袍带、此刻被一圈圈松缠在他眼前,让亚瑟兰只能在失去的视感中摸索自己的处境、在一片黑暗中感知她的存在。
当空白占据完他大脑全部的意识、能感知到他腰腹处肌肉的紧绷。
“要……”
“要忍住。”
她故意停下,然后饶有兴致地欣赏他从空白的表情中抽离出来的茫然、和绝望。
他重重调整着呼吸,喉结滚动、抽紧下颚。
但她嘴上心疼,还是没有放过他,反而更缓慢地加深了这场折磨。
好咸的眼泪,芙丽娅尝了尝,眼泪划过的地方被新的湿痕掩盖。
啪嗒。
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她警告的声音在亚瑟兰脑中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快-感。
芙丽娅僵住了。
亚瑟兰也僵住了。
寂静的室内只剩下紊乱的呼吸。
半晌过后,他慌乱地摘下遮挡视线的东西:“我会帮你清理干净。”
“没关系。”
她没有生气,反而亲了亲他的唇角。
“做得很好。”
漫长的夜晚还有很久。
但宁静的夜晚不会再有,战争即将打响。
克罗琅王廷内,林顿正坐在书桌前,剥开了纸面上的火漆印。
——这是一封来自来自基洛林的战书。
“要打仗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卡瑟琳。”
林顿的视线始终未从手中的文件上移开。
卡瑟琳沉默地低下头。
林顿突然抬眼,注意到她整理文件的手指微微颤抖,嗤笑一声:“你很害怕?”
“你是在怕我输?”
“怕我像克伦劳德那样一败涂地?”
不知道又是哪里刺激到了这个男人,他一把拽过卡瑟琳的手腕,将她粗暴地拉到自己腿上。
疼痛让卡瑟琳倒抽一口冷气,但她很快抿紧了嘴唇。
“您会赢的。”她的声音麻木得像一潭死水。
林顿嘴角咧开一个弧度:“我当然会赢。”
他拍了拍手:“把人带进来!”
大门敞开,两名铁甲骑士押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踉跄而入,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林顿愉悦地欣赏着俘虏脸上凝固的血痂:“瞧瞧我在拉斐内骑士营逮到了谁?一名情报通达的送信员?”
年轻人颤抖着身体跪到地上,疯狂地讨起饶:“请放过我吧!我已经全盘托出!您答应了我会放过我的!”
“同样是弗格尔人,卡瑟琳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他可不仅仅是一位送信员,还是曾经活跃在格雷姆眼前的驿使,受雇于王室,却因为胆小怕死被革除职位,换了个身份藏进拉斐内的新兵营里。”
林顿眼神戏谑地看向地上的年轻人,轻托下巴。
“巴泽尔麦迪逊……不,或许我该叫你扎文。”
…
寒风卷着尘土的气息掠过克罗琅西境的荒野,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蔓延而来,银色的铠甲泛着冰冷的光。
“届时戴恩副官会带领主力军突破边防线,泰特上将放心。”
“拉斐内中将响亮的名号,我早已如雷贯耳。克罗琅曾经在你手底可是手下败将,这一次有你在,我自然无需忧虑。”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地伸出手,重重一握:“那么合作愉快。”
不远处,一道身影正飞奔而来。
“哥哥!”芙丽娅扑进拉斐内的怀里,冲得他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芙丽娅?”拉斐内扶住她的肩膀,冷峻的眉眼罕见地松动了一瞬:“你怎么来了?”
“太想见你了。”
拉斐内垂眸,目光落在她发间,长到肩头的卷发被人精巧地编成麻花辫,蓦然与小时候的记忆重叠。
“你的头发……”
芙丽娅在他怀中扬起脸:“亚瑟兰给我编的,怎么样,好看吗?”
拉斐内顺着她的话抬头,不远处,一名金发青年正慢悠悠地策马而来。阳光在他周身勾勒出光晕,却照不进那双冷冽的双眸,青年绷紧的下颌透着明显的不悦。
拉斐内对亚瑟兰的印象还停留在大公府里,从小一直跟在自家妹妹屁股后面的瘦弱少年,乍一看,肩宽腿长的身形裹在剪裁得体的骑装里,现在竟然长得如此高大挺拔。
当时在芙丽娅的婚礼上,亚瑟兰第一次主动找到他提议联手合作,情况紧迫,他竟然未曾留意到这个骑士、不,应该说是基洛林的王,对芙丽娅有这样一份心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