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妖管局(48)

“黄慧珍你应该听说过，当年就是她亲自从东北带你来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实验，但是和黄慧珍也算有些交情，我俩第一次接触，就是帮她遮掩你妈妈的事情，好悄默声地带走你。”

许琳琅开车，敞篷的跑车，潇洒地撑着手，撩起一缕刘海。

“我不知道她和你什么关系，但是看见长大后的你，就有几分猜测，你们长的，实在太像了。”

但是沈惜和自己妈妈却不太像，她像黄慧珍？

“黄慧珍刚恢复高考那年考上的B城的学校，应该是祖上有修行的天赋，恰好一次时机，她被封隽儒领进妖管局，自此之后，一路摸爬滚打，比男人都要狠。她很聪明，把自己的过去藏得很好。”

——

【一开始，或许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我总是想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试图把自己从前的人际关系全部斩断。】

【但是我终究舍不得我的女儿，尤其是看见那么多孩子在我面前挣扎着死去，怎么可能不动容。所以站稳脚跟的第一时间，就是给我的女儿寄东西，我没有给她取名字，本以为不牵挂，但是没有名字，任何一个名字都能触动我。】

【可是一些小礼物，怎么能弥补我这么多年来缺席的亏欠呢。命运总是这样巧合，她的孩子，忽然出现在实验的备选名单上。我本来不确定的，但是那孩子长得过分像我小时候，就连籍贯都相同。她的照片胸前还带着我寄过去的小礼物。】

沈惜手指划过在许琳琅给她的日记本，坐在学校宿舍，蜷缩在床上，窗帘挡得住视线，但是挡不住光亮。

池鱼发现她床上还亮着，从上上铺爬下来，猝不及防地探着脑袋钻进来。

“小惜，你身体不舒服吗？诶？这是什么？这个人，我见过，你也认识她吗？”

池鱼指着沈惜小时候的照片边上，黄慧珍的照片，说话的时候急转了一个弯，眉毛蹙起来，想了半天，整个人一个哆嗦。

“她可吓人了，我那一阵子被她吓得经常做噩梦。”

第38章 橙黄色徽章

池鱼现在的瓤子是摄魂镜的镜灵，摄魂镜在君家收藏不漏于世，她记得黄慧珍的记忆，那黄慧珍和君家？

沈惜眼睛落在黄慧珍的照片上，忽然想起之前在

摄魂镜的幻境之后，看到的黄慧珍也是很清晰的，但在君剑的幻境中，却有几个模糊的面孔。

如此以来，只有她见过的人才能留下清晰的面孔，那……

“池鱼！那你知不知道燕怀玉！应该是和黄慧珍在一起的一个女人，她长得很漂亮，说话温温柔柔的！”

窗帘里面，床架子夹着的小灯上，暖黄的光照在沈惜的脸上，把她的眼睛照得晶亮，火苗一样地蹿着火光。

秀白的手指钻在池鱼的手腕上，暖融融的温度在池鱼的皮肤上贴着，她仰头看着沈惜的脸，觉得好喜欢她。

【她是在和我说自己的私事吗？她没打算避开我诶，她的手好软，根本没有过问我的事情，她一定是太信任我了！果然我们是好朋友！】

宿舍的床板吱呀一声响，整个床晃了一下。

床上，池鱼眨巴着眼睛亮着眼睛，挤在沈惜的身边，整个把她拢住，修长的四肢隔着被子把人捆在怀里。

“我不记得，但可以带你去看看。”

池鱼的脑袋蹭在沈惜的颈窝，头发香暖柔软，满意地把自己的脸颊贴在她的颈后，还不等沈惜挣脱，或者表达不满，二人就已经进入摄魂镜的记忆之中。

只不过，这里，不止两个人，还有柳玄明。

“你怎么在这！！！！！”

池鱼叉腰挡在沈惜和柳玄明之间，眉毛差点打出来一个蝴蝶结，莫名其妙地看着柳玄明。

他身上穿着在妖域之中的衣服，因为要和妖域的妖督商讨妖域改变之后的管理，所以很正式，站在两个穿着睡衣的人面前，看起来神戳戳的。

不过等到景象稳定下来的时候，沈惜看着周围的环境，觉得她们两个看起来更格格不入，好在在记忆中，其他人是没有办法看到他们的。

也是君家的旧宅，但是这里显然和君剑记忆中的样子全然不同，雅致光亮，庭院整齐，只是厅上坐着两个人。

“家主，您叫我来，是做什么？”

黄慧珍已经不年轻了，六七十岁的样子，花白的长发整齐地盘在脑后，优雅地侧坐，看着上首坐着的老者。

沈惜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老的人，皮起皱，长眉垂，视线低垂，无法看透。

“听说，你这次去东北带回来的孩子，资质很好，和封家的小孙子不相上下，她现在——住在你那里？”

老迈的声音透过陈腐的皮囊，停顿微妙，但黄慧珍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常，依旧眼角带笑稳当地坐在那里。

“是啊，年纪大了，看见小孩子总觉得喜欢，小丫头长得讨喜，没想到天赋还这么好。自我一进妖管局，就在跟这个实验，几十年下来，从没见今年这么好的数据，家主大业有望。”

老太太筋骨正直，抽着长长的身条端坐，而对面被带出来一个孩子的时候，尾指不自觉地蜷曲。

“家主这是？”

“没什么，封家小子也在我面前走了这么一遭，是进入二期之前的小实验，我打算，如果通过了，这小丫头就和封家小孙子，一起进入17号实验，还得麻烦你这个老伙计，陪着小丫头走一遭。”

对面墙上悬着的一副画作掀开，露出一面光滑的古镜，圆盘状，磨镜的技术早已失传，但是这方保存很好的镜子，将古老的镜光带到这个时代，也将祖孙二人牵入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