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凌云(5)
立春疑惑:“那要什么?”
薛情微微笑,笑中夹杂着狡黠,让立春害怕:“要……一千两!”
这数目,立春替沈书进倒吸一口凉气。
*
凌府
已近中午,凌云仍在焦急等待,快坐不住了:“怎么样了。”
南风看太阳已经升至正空,正准备亲自催促。刚踏出门,便有人来报。他赶紧接过密卷,递给凌云:“这就来了。”
薛情到皇城之后的事情一目了然:
“首次入宫就与元昭公主因花的颜色吵起来了,被禁足。”
“沈书进与薛情青梅竹马,双方父母皆见过,就差下聘、交换命帖成婚了。”
……
“两年前。突发疾病病逝。”
“生前常出入群芳楼,或与楼中人交好。奇怪的是,薛情逝后,群芳楼无一人前去吊唁。”
“前不久,其二哥薛怀瑾和薛家资助的沈书进同时上榜为贡士。”
“公主李元昭有意纳他为驸马,将在殿试后成婚。”
密卷到此结束。
记录的事情不少,但唯独‘病逝’部分只廖廖几句。患的是何病?是哪家医师诊断?许多关键信息都无从得知。
凌云看完密卷心中杂陈,赫然的‘病逝’他视而不见,眼中只看到她曾出现的地方——群芳楼。
“我们去群芳楼。”凌云收起密卷,一个箭步就出发。
“哎,等等。听说今天群芳楼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大庆,晚上才开放。”南风跟不上,大声提醒道。
凌云转念:“那就先去抓人。”
南风听来,期待:“有意思咯。”
*
不一会儿,二人出现在地牢。
地牢昏暗阴湿,只有高处的窗户隐隐透进些许光亮,四周燃烧的烛火是牢中光线的来源。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仿佛置身沼泽,令人闻之生呕。
凌云坐在一张竹椅上,旁边有一壶滚烫的热茶,正冒着缕缕热气。他给南风一个眼神,南风立刻会意,上前去。
木架上被绑着的人是沈书进,他嘴里塞着破布,还晕着。南风狠狠朝他腹部踹两脚,沈书进疼得猛然惊醒,睁眼想叫却发现嘴被堵住,神色惊恐激动。
凌云目如冰刃,冷冷看向沈书进。他见过这个名字,那时他不知沈书进和薛情的关系。如今知道了,却也来不及嫉妒,心中只剩怒火。
“让他说话。”凌云面色冷峻。
南风一把扯下沈书进口中的破布。他手脚挣扎,颤抖着警告:“我可是科举贡士沈书进,你们是谁?怎敢绑我!”
几刻前,有人找到沈书进房间,声称公主有请。他毫无防备,却走到小巷里被人打晕,醒来就在这诡怖的地牢了。
凌云似笑非笑,哼一声:“绑的就是你。”
见凌云毫不所动,沈书进立马换一副面孔,语气软缓些:“这位贵人,你我无冤无仇,这是为何?”
凌云慢条斯理,将那滚烫的茶水倒入杯中,水声格外清晰:“为何?为你薄情寡义,还是为你移情别恋。你说说,我到底是为什么?”
那日思夜想的人,自己还未曾见上一面,他竟敢背叛她,另娶他人。凌云心伤无处宣泄,若薛情真的已入黄泉,那他就要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生不如死。
沈书进一时茫然,不知凌云在说什么。
「难不成说的是薛情?」
不可能!她的身份是秘密,除了参与此事的人,少有人知。可为何今日刚与她坦白,不多时就被抓来,还说这些奇怪的话。
沈书进不敢提薛情,提了就是死路一条。就算错过眼前这一劫,抖落出去,也会被上面的人灭口,早晚的事。
他只得硬着头皮,撂下不痛不痒的话:“你所说的移情别念,薄情寡义,与我有何干系?还请放我离开,在下一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凌云本就不是来问话的,见他说完,道:“打吧,别打死了,还得给公主送回去。”
“好嘞。”
南风活动筋骨,揍人这种事情,他拿手得很。他招招避开要害,虽不伤及性命,却让人痛不欲生。沈书进一个文弱书生,自然受不了这种折磨,闪躲不得,只能哭天怆地。
凌云只静静看着,沈书进喘着粗气,恨死眼前这人了,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烛光明灭,煤油燃去小半,凌云淡淡开口:“时辰差不多了。”
南风这才收手,让下人将沈书进拖出,扔回那个小巷。
*
离群芳楼接客还有半个时辰,二人来到对面茶楼,挑了个靠街的位置。
凌云一坐下便目不转睛盯着群芳楼门口,南风见他专注入神,也顺着着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忍不住问道:“将军这是看什么?什么也看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