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小师妹入门时间不长,自然不认识那个缩头乌龟。”慕游鄙夷道。
白瑕感慨:“当年何等惊才绝艳,现在只怕是不敢出现在我等面前了。”
凌陌央站在桥上,抬眼望去,许家所在的马车,许栖画在余澈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他身后跟着一位五官柔和、气质圆融的僧人。
几乎是听尘一出现,剑渊弟子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听尘的身份,不少人已经在天睛塔买到情报了。
古教须弥山希音寺的佛子。
又是堪比剑渊的古教。
希音寺佛子虽然不止一人,但无一不是天资卓绝之辈,这位听尘佛子便是菩提圣体,有先天禅音,能涤荡心中尘埃,此招在战斗时无往而不利,很难想象什么样的人能与他战平。
不得不说许栖画在极盛之年,有多令人瞩目,他知道的剑渊之人或许不多,但剑渊知道他的人却是不少。
只是如今的许栖画已经形同废人,指不定见了剑渊之人是怎样的自惭形秽。
慕游顿了下,便走上前去,径直来到僧人面前,揖了一礼:“在下剑渊慕游。”
听尘道:“阿弥陀佛,希音寺听尘。”
“这位是……”慕游转向听尘旁边身披鹤氅的华贵男子。
“许家家主,许栖画。”听尘介绍道。
白瑕故意道:“当年名动剑渊的仙脉者,也叫许栖画,听说老家便是这阆苑城,不知许家主可听说过?”
许栖画笑着道:“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白瑕上下打量了他,轻嘶一声,这般洒脱,倒让他不自在了。
昭玉也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下,低声对白瑕道:“倒是一表人才。”
陆迩则不发一语,在内门弟子们面前,他的存在感稍微弱些,但容颜却是不输女子的清丽。
慕游收起了冷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当年突然销声匿迹,据说是修为尽毁的男子。
二十岁,惊艳绝伦,眨眼十七年过去,修为泯然若凡人,居然还有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嫌丢人。
白瑕忍不住道:“冒昧问一句,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要说鄙夷唏嘘,在宗门内谈论起来可能有,可真正见了这人,他却觉得那些言语苍白无力。
许栖画笑着摇头叹息:“可能是遭人嫉恨了吧。”
这不理所当然的吗!白瑕很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众人都知道许栖画离宗了,却没人知道究竟是谁战败了他,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人认领。
那可是战败仙脉者的无上荣光啊,竟然空到了现在。
但也能理解。许栖画在剑渊人缘不错,真若传出去有人废了仙脉者,那些他曾经战平的对手们,或许都不会袖手旁观。
慕游冷着脸,依旧看他不顺眼。
第17章 看戏
凌陌央站在桥上。
各大世家子弟都没有冒昧地上前。
聂家马车外,聂芸芝看着许栖画,又看着那些剑渊弟子,想要上前,却又停下脚步。
“去吧,”聂南风拍了拍她的肩,“去认识认识他相熟的那些人!”
聂芸芝一脸文静,带着些许怯意,来到许栖画面前:“栖画哥哥……”
白瑕顿时朝着许栖画抬了抬眉毛:“哟!相好?”
“小友是?”昭玉好奇地问。
聂芸芝羞怯笑道:“聂家聂芸芝,我在家排第五。”
古伦教被剑渊逐出三千州大会,这古伦教弟子身份,还是不说为好,她继续:“我跟栖画哥哥自幼……”
“只是认识而已。”许栖画道。
白瑕又哟了一声:“闹矛盾?”
“五姑娘!”昭玉道。
聂芸芝正要说话,慕游冷淡打断:“事不宜迟,先对付妖邪。”他看不惯许栖画,自然也看不惯和许栖画相熟之人。
“对对对!”其他世家之人见聂芸芝上前,也都大胆地走了过来。
五华派和珠山的弟子只觉此行妖邪必除。
这阵仗实在太大,只是除个噬药的妖物,居然策动了这么多人,剑渊来人,四个宗师,须弥山希音寺佛子,同样宗师境。
就算是圣境妖物,怕是都手到擒来了。
慕游等人已从天睛塔买到了关于噬药妖物的情报,其上记载着妖物所食的所有类别的灵药。
“白瑕,陆迩,去城中收购药材,昭玉跟着我,”慕游道,“我会在此地布下伏妖阵。天黑之前,将所有灵药置于此处。”
两人迅速分散开来,绝大多数世家弟子都跟着白瑕,聂芸芝则跟在了陆迩后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陆迩不由加快了脚步。
留下来观摩布阵的世家子弟殷勤地给昭玉送来板凳和吃的喝的。
听尘同样留下来布置阵法,但他布置的并不是伏妖阵,而是一种妖物能进不能出的禁制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