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69)+番外
一点儿身形也漏不出,只有声音软软地传过来,“有的,你不要过来。”
神神秘秘,写了什么要避着她?
总不会是考试求学,至于校庆更没必要,那还能是什么?
郁葳站在人群外,听人四处叩拜求姻缘,忽地脑里一闪,抿紧了唇。
该不会写的她?
求姻缘什么的……
太早了吧。
像是为了肯定她的想法似的,喻唯挂完木牌,就从树后走过来,递给郁葳一条柏木珠串。
“送你一个。”
她们是好姐妹啦!程淼带她来的时候就买了送给她过,现在她带郁葳来,也要买了送给郁葳!
郁葳不想接,低头看着喻唯摊开的掌心,听着她说:“这些是院子里这颗树自然脱落的树干上取下来的,又开过光,很灵的。”
相似的话,曾经她听过。
喻唯愣了一下,看着脸色忽然变难看的郁葳,手指蜷缩,“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她往回收,袖口里露出一条一模一样的手串。
“没不喜欢。”郁葳抿唇,伸手接过来。
第30章 别紧张
两人回学校时,校庆已经热火朝天地开始了,来晚的学生家长和往届校友陆陆续续进来,结伴或独零零散散地往综合体育馆去。
喻唯没收到丁晴的任何信息。
她目光茫然又迅速地朝四周每个经过的人身上扫过,没有一个像丁晴。
校内路灯上挂着喜庆的装饰,往体育馆去的指示牌隔不远就是一个,还有滑冰社团没报名校庆的同学在趁机纳新,但附近早就没学生了,所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也收拾东西往体育馆跑。
入秋之后,天黑的越来越早,到夜里也不像之前那么燥热,但或许是太久没下过雨,更显得闷沉。
但这点闷沉比灼热舒服太多,即便遮在鼻梁上的衣领还是会让喻唯呼吸不畅,甚至因为闷沉,有种濒临窒息的错觉。
喻唯喜欢这种感觉。
像活着。
不引人注意,但又如此确切地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一种活着。
教室里空空荡荡。
喻唯拿起靠在桌边的琴盒和桌洞里的衣服,跟背着两人书包的郁葳一起往体育馆走。
离得老远,就能听见体育馆里一阵巨大的欢呼,晚会已经开始一个小时了。
但她们节目攒底,最后一个出,所以还有时间。
“紧张吗?”郁葳问。
喻唯吞了吞口水,“……紧张。”
说不紧张是假的。
手腕上得柏木珠串松松垂在虎口,所在衣袖里的手指握上来,指尖轻蹭着,珠子跟着转动。
她对求符的流程不熟悉,去庙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大师傅。郁葳倒是熟门熟路,但只对她说心诚则灵,没必要求那些。
转了一圈,最后挂了个祈福的牌子,买了两串珠子,就回来了。
现在她又觉得有一点点后悔,应该求个符的。
郁葳站在原地,侧过身,朝她伸手。
喻唯低头看着挂在她手腕上刚好合适的珠子,眼底有些艳羡,又疑惑小心地伸手贴上去。
指骨微凉,干燥。
喻唯手一贴上去,就被握住了。
她手好大,喻唯不合时宜地想着,所以郁葳如果不控制发育,说不定可以长得更高,丁晴和喻景程都很高。
不像她,又矮又小。
人影生疏地靠近,一只手拢过她的肩膀,贴在背后。
温热从身前漫延,喻唯下巴抵着郁葳的肩窝,这个姿势,握在一起的手掌相贴,鼓动的脉搏好像同频,泊泊而动。
手腕上的柏木珠子上下错开。
“别紧张。”郁葳说,“害怕你就取下眼镜,假装现场没有人,就像我们每天晚上练习时一样。”
晚风卷着树梢,吹着郁葳耳边的头发,隐隐扫过喻唯发顶。
痒痒的。
“嗯。”隔着衣领,喻唯声音有点闷。
郁葳松开手。
拥抱撤离,风吹满怀。
喻唯微微低头,余光瞥向身边的人,被拥抱居然是这种感觉。
她心里偷偷升起一股贪念,又小心翼翼地按下去。
两人隔着点半身距离,风从中间的缝隙里掠过,带着温热余韵。
谁都没说话。
冰场里节目已经开始了,从场边到场外更衣室,挤挤挨挨到处都是人。
喻唯低着头,捏紧肩上的琴盒背带,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人握住。她抬头,错愕惊讶地看着郁葳。
但郁葳没回头,也没说话,只坚定地走在她前面,大步穿过走廊里的人群。
周围不时有人低声说话,隐约带着郁葳的名字,但她始终向前,没有停下,也没跟人互动。
穿过走廊,打开贴着“更衣室女”A4纸的门。
更衣室原本是杂物间,里面堆放着一些运动器材,装在纸箱里靠墙占了半间屋子勉强收拾出来一半空间,摆着几把椅子,临时充当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