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70)+番外
中间不知道谁从哪儿弄了个长条挂衣架,一头抵着墙,横着放过来,上面挂满了衣服,勉强起到了类似屏风的作用。
喻唯从衣架另一侧绕过来看了一眼。
她松了口气,转头说:“没人。”
郁葳嗯了声。
是没人,晚会已经开始很久了,看架子上满满当当的衣服,应该都已经换好表演服,去外面候场,顺便看节目。
是她们回来晚了。
“你不换衣服吗?”喻唯放下琴盒,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咬了咬唇。
郁葳站在衣架对面,两人中间隔着挂满衣服的架子,
沉默了几秒,郁葳说:“你先换吧。”
喻唯垂眸,抿唇哦了声。
她还没在这种地方换过衣服,既觉得别扭,又略有些庆幸郁葳没过来。
她动作尽量放轻,但房间极小,横在中间的那些衣服顶多只能挡住一部分视线,勉强分隔成两个区域,但做不到一点隔音效果。
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不可避免地落在郁葳耳里。
房间紧闭,郁葳站在窗口,但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郁葳紧抿着唇。
她不是没跟人一个房间换过衣服,甚至比赛冰演的房间里同时换衣服的人更多,中间也不会这样隔开,但那时她也丝毫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这么……
……这么闷热。
空气里灰尘的气味和各种衣服布料味道混合,挤占了呼吸空间。
郁葳呼了口气,垂下眸。
衣架下半空荡,立着一双细白笔直的腿。
郁葳瞬间侧过脸,目光虚落在窗帘上,紧紧盯着旧窗帘褪色的花纹,但耳边的声音却像是放大了。
好像衣架被人抽走了,穿衣服的人就贴在她身边。
许是房门紧闭得久了,更加闷热,空气都似乎变得稀薄,胸腔里心跳如擂鼓。
一定是因为这屋子太久没使用过,通风不足。
她有目的地胡思乱想,但脑海里不受控地飘着刚才的画面。
时间像被无限拉长,但声音确实越来越大,甚至夹着一点略微粗重急躁的喘息。
郁葳蹙眉,不是错觉。
这衣服换得是有点久了。
“好了吗?”她问。
声音有点低,不像平时那么冷,带着一点干哑的调子。
喻唯两只手绕在背后,本来就急,一听郁葳问,更着急了,指尖捏着背后细小的拉锁,怎么都拽不动。
“……等下。”喻唯提了口气,用尽力气,喘了一下,“马上。”
说着马上,但那拉链纹丝不动,拢在肩侧的袖口绷得太紧,胳膊肩后勾下去,举得手臂酸麻。
很急。
但越着急,越是不顺利。
喻唯咬着嘴唇,额上沁出一层汗渍。
房间里没空调,她姿势别扭地拉扯着衣服,热的手上似乎都有点潮湿,更捏不住那根细小的拉锁片。
郁葳听着她的声音,抿了抿唇,“需要帮忙吗?”
“不……”喻唯猛地一拽,手指滑开,胳膊惯性地往前,咚地一声砸在墙上,“嘶——”
“怎么了?”
郁葳两步慌忙地跨过来,看着背对着她的人,怔了一瞬。
白色的小礼裙上贴着碎钻,在光下闪烁,裹着不盈一握的细腰,拉链像是卡在肩胛中,正好露出一点蝴蝶骨。
皮肤比衣服还要白,像一层薄薄的骨瓷。
“……我帮你。”郁葳低声说完,才走过来。
喻唯喘着气,疼痛稍缓,也只能嗯了声,低下头。
脖颈微微弯曲,扎成一束的头发垂下来,锦缎似的沿着脖颈垂落。
郁葳弯腰,靠近,在银色碎钻中间找到了那个同色的锁扣。
只有米粒一样大。
“好像卡住了。”郁葳捏起来看了看。
猜测被落实,喻唯急得朝后侧目。
郁葳说话时气息落在她裸】露的后颈上。
温热,潮湿。
喻唯瞬间绷紧身体,呼吸也屏住,只有心跳,在寂静的房间里不安地咚咚作响。
她有点后悔。
喻唯转过头,目光落在墙上交叠重合的影子上,垂下眼睫。
灯似乎有点太亮了,会照着她与常人不同的肤色更加异常。
距离又太近,近得她丑陋的身体无遮无拦,全落在身后郁葳眼睛里。
焦急得潮热细汗瞬间一片冰凉,透过她背后脊椎,穿过无形空洞,直落心底。
“不用了。”喻唯身体瞬间往前倾,声音紧绷,带着一丝颤抖和微弱的鼻音,“你,你别看。”
但衣服忽然被身后的人勾住,微凉的指关节贴上脊椎,喻唯瑟缩一下,本能地挺胸。
“别动。”
郁葳放弃那只有米粒大又圆滑的锁片,用食指和拇指直接捏住拉锁,用力地玩上提,“卡住内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