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
“他第一次出现在那场误入乌托邦的小游戏中;故事中的人们几乎快要把他忘却,直到他再次出场,人们才恍然记起他身上汹涌的危险和痛苦的特质:他已成为秩序重建者的一员,带走了女孩的尸体。”
“导演分镜注:没有任何镜头在他那里停留,没有任何引导指向他的内心,他的出现会夺走所有人的注意力。观众对他内心的关注,都将成为猜测。”
“道德审判在他身上将失去一切意义,他很小的时候就体会过人间的一切丑恶和苦难,世界不断地掠夺他所拥有的一切;他耳不能听,眼却能看,与他两小无猜的女孩的确是他能接触的唯一人性光芒。”
“手无寸铁的逃难者们呼吸紧张,看着他走进来,他仍然保持着失聪者的特征:即对周围一切浑不在意,眼神却比幼年时更深邃,简直像最黑暗的神秘大反派。”
“这一幕镜头对应的是主人公的崩溃:他无比希望他的童年同伴还保持理智,但很显然,已经见过光明的春风已经决定抛弃黑暗的现世。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秩序者的队伍,因为秩序者对他们承诺一个美好的新世界——即旧日文明的余辉。所有的一切都能在那里找到:爱,希望,救赎,信仰。所有的一切都和现在黑暗的大地相反。”
“导演音轨注:所有涉及春风的部分插入分曲《春风》及其变奏,请去邮件下载对应曲目并交听后感。”
……
“春风出现的几个关键节点:1.女孩之死;2.乌托邦之梦的打开,3.主人公的三次战役 4.长官之死,四次出面都为敌对立场,而且他手里握着长官的命,双手沾满英魂的血。”
“最后一次出现,他成为拦住秩序者的一道稳固防线:他开了五枪,杀了五位关键秩序者,这成为了扭转战局的关键。导演分镜注:无正面镜头。”
“导演音轨注:战场突然失去声音,悬在上空的是连续五声枪响,自此之后,春风再无出现。《春风》曲戛然而止。”
“剧本中春风也再无出现。但他作为影子人物,将出现在长官死前的回放中。春风交出乌托邦之梦的秘密,而长官交出自己的性命,两人合作下了一注。”
“乌托邦之梦的秘密:即前文明的余辉,秩序者们极力隐瞒的真相是:真正的秩序建立者早已用死亡为代价,换取了现文明的新生;换言之,神灵若在,则他们早已献出一切,包括生命。在世者无神,而神灵绝不罔视苦难,置身度外。如同封神榜:只有死去的人,名字才列在其中,换得文明的延续。”
“有关春风的解读,我们仍然要跳到时间线的最初:三个人初次进入乌托邦之梦后,大家聚在一起回味那样的滋味,认为死后天堂莫过于此。”
“主人公说,他对死后天堂的想象,是每天都吃饱穿暖,放学回家,所有的家人都在桌边等待晚饭,电视里放着热闹的电视节目。他身边是娇妻爱子,这就是他的幸福的全部。”
“女孩说,她对死后的想象,是自己成为自由的游魂,带着所有天地而生的自由鬼魂们闯荡世界,不论死前还是死后,世界都是她的。”
“而春风说,死就是死。”
“编剧按:我们认为他是一位绝对的现实主义者,却绝非悲观主义者;他本人具有极其丰富、强烈而压抑的情感,且早已自认为被剥削者,而剥削他的正是无常的命运。然而,他最初对死亡的观点佐证了他往后的人物轨迹——他不为现实的痛苦而绝望,也不为未来的虚象而幻想,但他身上却又最迷惑人的外壳:即你很愿意相信,这种人是最容易为了反抗不公而走上极端的那类人,但他事实上一直非常坚定稳固。”
“副编按:作为影子暗线,我们将这种证据藏在各种不明显的角落。对于春风的个人形象,我们也增加了一些更符合其生平的细节:如他的发音习惯应简短粗俗而略微奇怪,失聪让他渐渐遗忘说话的概念。他与敌人完全融为一体,为此牺牲了一切私人的特性和爱好,但他在衣装上保留了自己的偏好:更规整干净的作战服,选用干脆的重型武器。我们可以想象的是,他与长官进行那场历史性的谈话时,两位的穿着、神态和动作,两人会有的碰撞。长官是率先迈入死亡的战士,他在春风眼里是怎样的形象?春风最终如何看待旧日的繁荣和现实的荒芜?”
“死就是死,他面对可以预知的死亡时,会流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理解了这些,我们就理解了春风眼中世界的构成,也了解了他人物轨迹的必然性。”
……
随着人物小传的补完,荆榕和626看到的仍然是卫时琛最喜欢的大世界观和分线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