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春娇(128)
不,她毕竟是个柔弱的女子,定然会对那沈霁初示弱,依靠在他的胸膛处寻求荫庇。
思及此,裴铮再也难以平静,放步走了过去,将那细瘦的人压在身下,双臂为牢,双手重重地扣住了窗柩。
似是感受到他心绪不平,苏云缈并未再躲,顺着他的力道靠在那坚实的胸膛上。
裴铮放眼望到院中秋千,忽然忆起旧时苏云缈坐在上面巧笑倩兮,衣衫飘袂的模样。
那时的他虽对苏云缈心生恋慕,却不敢多看一眼,唯恐冒犯于她。
只是偶尔压抑不住时,便洗净了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抚摸她坐过的那处。
如今,温香软玉抱了满怀,他却惊恐发现,自己的心情尤似当年,未有一分一毫的满足,反而空缺了一处般,对她的渴慕愈加强烈。
苏云缈的后背紧贴着他,自然感受到了那重而沉的心跳,和喷洒在自己颈侧的灼热呼吸。
她强自镇定地扭过头,想借口离开他的束缚。
下一刻,他已伸出手扳住了那小巧的下巴,一下便堵住了她的嘴。
苏云缈浑身僵住,只盼他吻过一回便放开手。
此处景致肖似她当年的闺房,亦让她记忆有些模糊。
她不愿破坏那残存在记忆中的唯一美好。
可背后的人动作愈发粗鲁,伸手到她衣襟处一扯,那脆弱的衣料不堪一击地撕裂,珍珠纽扣悉数崩飞,仅剩下两片外衣还挂在肩头。
苏云缈忽觉胸前一凉,虽院中无人,可还是感到刻骨的羞臊,双手胡乱地掩住敞露在外的肌肤。
“别……别在此处。”
她在亲吻的间隙呜咽出声,形容可怜。
裴铮抬起上半身,看她双手护在胸前,一对唇瓣被自己吸得娇艳欲滴,眸底赤红了一片,但她抗拒的态度激烈,便顺了她的意,弯腰抱起她,阔步走向那拔步床,将她放下后,反手取下银钩上的幔帐。
幔帐掩映下,两人交错的呼吸一时都有些紊乱。
不久后,苏云缈嘤嘤哭泣的嗓音溢出,他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脸,但行事却愈发激狂凶猛。
不知为何,在此处与苏云缈亲昵,让他莫名地畅意。
似是借此达成了当年的夙愿。
激烈处,裴铮将苏云缈的双手用幔帐束起,看她微吊在高处,没什么安全感地软语向他求助,那凶兽便又没什么出息地狰狞了几分。
裴铮未解开她高悬的双臂,让她唯一的支撑点落在自己身上,难以自制地贴近她的耳畔,一遍遍地询问:“缈缈,你……可还恨我?”
苏云缈的脸腾起一片潮红,微张着口喘息,面对他急切的问询却恍若未闻。
裴铮见状便有些懊悔。
他被情欲烧穿了脑子才会如此发问。
可又不得不承认,他不仅期待苏云缈的回复。
而且他最初想问的是:“缈缈,你可不可以爱上我?”
第57章
誉国公对裴铮搬出国公府并没什么意见,只是拿宽厚的掌心在他肩膀上一拍,“像你这个年纪早应自立门户了,只是房里连个执掌中馈的女人也没有,唉,你和敏儿都是……勤勉不是坏事,可也得顾着自个,罢了罢了,再说下去,你们又得嫌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唠叨了。”
誉国公年逾半百,身体却还硬朗结实得很,胜过许多年轻人,却不知为何,近来忽然害上伤春悲秋的毛病。
裴铮有意与义父解释几句。
誉国公却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一副心中都明白的模样走入了内间。
裴铮收回了视线,转道去了绘春馆。
雪蝉与他侧身福了福,说道:“公子刚刚沐浴完,正闲暇着。”
裴书敏自山水屏风后走出来,掸了掸袖子,蜡烛那一点光影映出那拢在宽大衣衫中细薄的身子。
如今的他如风中残烛,那虚弱的病态如何也遮掩不住了,就连书案上也常备提神的汤药。
裴书敏动作轻缓地坐在椅子中,歪撑着身子,定睛瞧着他道:“阿铮,你当真想好了?你这样做就意味着从前付出的所有心血皆化为乌有,那亲军卫指挥使一职也要拱手相让,你可考虑过吗,那新上任的万一是个酒囊饭袋又怎么办?”
他句句精准扎入靶心,裴铮不由得眸光一黯。
他如何没想过?
哪个大好男儿甘愿做个庸庸碌碌的无名小卒?
何况是他这般以命相搏,自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厮杀出来的。
如今的累累功勋都是由他的血与汗置换的,就这么拱手给人享受战果?
他望着屏风上长河波光粼粼,千山万壑仿佛永无止境,那股郁郁不平便又被强压了下去,转而淡道:“圣上的旨意已下,一切皆成了定数,何况抗旨不遵是杀头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