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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当晚我失忆了(207)

裴珩轻轻揉捏眉心:“你下去吧。”

这一夜,已经习惯与小妻子同睡的男人孤枕难眠。

翌日一早,他特地去接小妻子,谁知出门,就见小妻子与大舅子已经坐上马车。

也不知两人说些什么,大舅子的手放在小妻子的头上,眼神里尽是宠溺。

几乎一夜未睡的男人盯着那只手,下颏绷得很紧。

沈括敏锐地察觉到那道过分灼热的视线,一转脸就见不远处的男人,向他颔首,算是见礼。

纾妍这时也瞧见前夫,想起昨夜的犬吠,想要问问他有无事,被哥哥一把拉回来。

纾妍疑惑地看向哥哥,沈括微微摇头。

裴珩将他两兄妹的神情尽收眼底,上前一步:“我送六小姐去铺子。”

比起沈父的暴脾气,沈括温和得多:“裴阁老对沈括的大恩大德,沈括没齿难忘。这些日子有劳裴阁老,往后我来接送我妹妹。”

直到马车离去,面色阴沉的裴珩还站在原地。

纾妍收回视线,对上哥哥担忧的眼神。

沈括问:“听说傅承钰回帝都了?”

罗刹将军凯旋的消息恐怕天下皆知,只是纾妍没想到哥哥会提及他,愣了一下:“去剿匪了。”

沈括:“他弄去的?”

纾妍惊讶:“哥哥怎知?”

沈括笑:“我不过摸摸妹妹的头,他都像看情敌一样的眼神看我,更可况是傅承钰。”

纾妍听了这话,一张雪白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她迟疑:“哥哥是不是不喜欢他?”

沈括:“他对我们全家有恩,我非但不讨厌,还很敬服他。但身为大舅子,他欺负我妹妹,我心里自然不高兴。”顿了顿,又道:“父亲心里生他的气,这些日子你乖乖地,莫要搭理他。男人都是贱骨头,得挫一挫他的性子,他往后才珍惜你。”

纾妍嘴唇颤了颤,眼眶湿润。

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她哽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我非要和离,是我不想同他过了。”

沈括微怔,随即安慰她:“那就换一个,咱们沈家又不需要贞洁烈女。妍妍,咱们沈家欠他的,我同父亲来还,你莫要因为救命之恩,屈从于他。哥哥希望你同从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去做,喜欢什么人就去追。”

纾妍想要解释并不全是因为救命之恩,是老狐狸色诱她,她一时色令智昏,没能坚守底线。

可这话哪里说得出口,最终乖乖应了声“好”。

这一日沈括都待在铺中。

他生得丰神俊朗,性情温文尔雅,有问必答,一点儿世家公子的骄矜也无,引来不少女客。

就连隔壁的笑娘也往铺子跑了好几遍。

未到傍晚,沈清官复原职的消息传遍帝都。

铺子打烊得早。

家中特地摆了酒宴,宁氏提议:“虽是家宴,裴阁老对咱们有大恩,不如请来做做?”

沈清:“今日家宴,请他不合适,明日我亲自上门道谢。”

翌日一早,沈清将天子赐的东西全部送去隔壁,亲自向裴珩道谢。

裴珩看着被堆满的院子,一张脸铁青。

沈氏父子防贼一般防着裴珩。

那条猎犬虎视眈眈地蹲在梯子下,连只鸟都不敢落在墙头上。

即便裴珩来到铺子里,沈括也不给他们一点儿独处的机会。

从前纾妍在家时,父兄看她看得也紧,那时她年纪小,不乐意被处处管着。

但经历过这次家变,父兄再怎么管她,她都甘之如饴。

且她还听姨母说,爹爹回来当晚,得知她婚后被婆婆蹉跎,受丈夫冷落,还因此得了失魂症,伤心得抹眼泪。

纾妍听到这话,心都疼了。

她心中本就觉得这样与前夫来往不对,索性就此与他了断,就连他上门拜访也都避开。

她这天夜里,她刚沐浴完,那只黄毛猎犬忽然吠了一声。

纾妍扭头便瞧见前夫不知何时出现在墙头。

四目相对,裴珩:“过来我房里,我有话说。”

纾妍低下头:“有什么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裴珩:“我想抱抱你。”

纾妍抬起眼睫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大人,过完年我要随家里人去岭南了。我,我有些困了。”说完,匆匆回了屋子。

仍站在梯子上的裴珩垂下眼角,与那条猎犬对视许久,一脸阴郁地吩咐书墨:“拿半只鸡过来,要生的。”

书墨:“要下耗子药吗?”

裴珩冷睨他一眼。

他适时闭上嘴巴,片刻的功夫拎着半边鸡回来。

裴珩让他拿绳子绑了丢到对面去。

起初它不吃,拿鼻子嗅了嗅,又用爪子挠了挠,围着那半只鸡转了许久,最终没能抵挡住诱惑,欢快地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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