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乙女】十轮经(9)地藏乙女

对于地藏来说，爱情是奢侈品，平常生活也是奢侈品，一朝踏进这个生意场，就没有回头路，大家巴不得你的场子被吞，蛋糕就那么大。

地藏不是没有想过金盆洗手，只是刚有这样的想法时，自己的场子就被扫了两个，他见过生意伙伴嘴里长蘑菇的样子，他没有回头路，但他可以做到断臂求生，并且利用巴西西的场子不下桌。

地藏把车停在酒店前，抱着我上了楼。

“醒了？”地藏坐在沙发上，喝着酒，听到我的脚步声。

“嗯。”我睡眼惺忪，被他拉进怀里。

“真的不做了？”我摸着他的下巴，那里长了很多胡茬。

“过平常日子不好吗？”地藏反问我。

“好啊，只是我怕你做不到全身而退。”我说着，被他俯身吻着，喂了一口红酒。

我躺在沙发上，他俯身吻我，酒被我一手打翻，殷红的酒洒在白色大理石上，逐渐蔓延，就像地藏眼里重燃的欲望。

“还吃么？”地藏吻着锁骨问。

“那到底是什么？”我问他，心有疑虑吃的是违禁品。

“镇定剂。地藏说着，很坦白，一路向下。

“我喜欢清醒着做梦。”说着，整个人被剧烈的撕开，又被不断地缝合。

很多时候，我和地藏都不懂，我们到底想要什么，我们拥有最原始的彼此，无论是身体还是欲望，但我们又好像永远无法拥有完成的彼此。

情到深处，地藏俯视着我，摸着我被汗水浸湿的脸，对我说，“灵儿，我很爱你。”

第8章

爱是我们死去时唯一能带走的东西，它能使死亡变得如此从容。

——路易莎·梅·奥尔科特《小妇人》

06

“地藏，你身边那个，我们查到她和警察有来往，这是从她学校网络监控拿到的。”梅璇拿着照片甩在桌子上，灯光昏暗，照片被晃出怪异的光。

地藏拿起照片，面色凝重。

“做了？还是？”梅璇看着他，试探性问。

“别动她。”地藏放下照片，点了一支雪茄，引燃照片，一团火把几张照片变成了灰烬。

“你疯了？”梅璇觉得他不可理喻。

“什么时候交易？”地藏岔开话题。

“明天晚上桥边，你要去？”梅璇说。

地藏点点头，起身离开。

“你回来了?”吃着taco，扭头看他。

“怎么吃这个？没有中餐？”地藏说着，有些嫌弃的拿起另一块taco。

“我不是很饿，随便吃一点，入乡随俗嘛。”我挨着他坐下。

“白天好不好玩？”地藏搂着我，靠在沙发上。

“等一下。”我从包里拿出一对珠串，递给他。“玛雅文明说，拥有这对珠串的人，会一生幸福，就算分开了，也会再相遇，天定的缘分！”

我胡扯着玛雅文明，把珠串戴在他的手腕上。

“真的假的？”地藏略带匪夷所思的表情看我。

“这个你带好，以后都不用还我了。”地藏把之前的手串戴在我手上。

我仔细看着手串上的水晶，竟然发现水晶里是小金珠。“你加了黄金？”

“菩萨让加的。”地藏说着，把我抱起来，我们前后站在落地窗前。

“胡扯吧你，菩萨喜欢黄金？”我两只手撑着玻璃窗，异国的夜色尽收眼底。

“不喜欢黄金，下次换成铂金。”地藏说着，头埋进我的颈窝。

“换不换？”我没有力气再说话，像是被他找到了强迫开口的锚点。

“换。”我应下，双腿颤抖。

地藏皱着眉，架着我的肩膀，把我往高处举了举。

夜色笼罩着城市，远处是银灰色，城市的光景折射在湖泊山峦上，形成奇异的光源。

我站在湖面上，赤着脚，湖水时而汹涌，时而平顺，我不知将去何方，也不知如何停下，一切都由不得我，我本能的挣扎，本能叫喊，声音顺着呼吸从嗓子挤出，像泛滥的湖水，咿咿呀呀，在整个湖面蔓延。

直到地藏握着我的腰，把我从湖水中救起，退潮的湖水不再汹涌，而是变成涓涓细流，从我的脚下滑过。

地藏看着我，眼睛里有了悲悯，仿佛那一刻，他真的变成了和他名字一样的菩萨。

交易那天，我坐在最后排的车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说西班牙语，偶尔夹杂着声音很大的英语脏话。

直到一声爆炸，我看到众人纷纷倒地，还有被炸下大桥进入河流的人，一辆车被烈火焚烧。

我出现严重的耳鸣头晕，硝烟味直冲胸肺，在车内晕了过去。

警车鸣笛，我缓缓醒来，下车时看到地藏的身体，他就趴在距离那辆车的一米处，手上还带着那串珠串。我皱着眉，越过警戒线，被当地警察拦住，眼泪不可控的往下流，吸入硝烟，我的嗓子甚至发不出任何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