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妆劫(121)

“不能让她得逞！”我冲上前，蓝蝶之力全力释放，化作光刃斩向藤蔓。

周景宸也挥剑相助，银紫剑气纵横交错。但紫晶藤蔓被斩断后立刻再生，根本无穷无尽。更糟的是，随着我们不断使用力量，周景宸脸上的晶纹重新浮现，我的蓝纹也蔓延到了下巴。

“这样下去不行！”周景宸喘着粗气，“得想办法接近花苞！”

我看向悬浮的三蝶结晶，它仍在投射蓝光，但已经越来越弱。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

“老周，掩护我！”

不等他回应，我冲向紫晶太后。她显然没料到这招，紫晶构成的脸上露出片刻错愕。就在她注意力被我吸引的瞬间，周景宸的斩影剑突然脱手飞出，化作银紫流光直取花苞外的藤蔓！

“不！”紫晶太后尖叫着想去阻拦，却被我一把抱住。

接触的刹那，难以形容的冰冷席卷全身。紫晶太后的身体像沼泽般开始吞噬我，无数记忆碎片强行涌入脑海——太后童年的孤独，对端敬皇后的嫉妒，获取紫晶力量时的狂喜...还有最深处的，对永生的病态渴望。

“阿意！”周景宸的喊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咬破舌尖，剧痛让我保持清醒。蓝蝶之力全力爆发，与紫晶太后形成短暂抗衡。这宝贵的几秒钟内，斩影剑已经劈开藤蔓，三蝶结晶的蓝光终于照到知影身上！

紫晶花苞应声而裂。

知影——完整的知影——缓缓睁开双眼。她的眸子一蓝一紫，长发如雪，眉心蝶印光芒大盛。没有言语，她只是轻轻抬手，一道蓝金光束便击中紫晶太后。

“啊——！”紫晶太后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你们...不懂...紫晶...才是...永恒...”

知影飘落到我们身边，声音空灵如风铃：“快，趁现在！三蝶结晶！”

我挣扎着从正在崩解的紫晶太后身上扯下一块核心碎片，周景宸则召回斩影剑。我们三人——银蝶、蓝蝶，以及既是蓝蝶又是紫蝶的知影——同时将手放在三蝶结晶上。

“想着你们最珍视的记忆。”知影轻声说，“爱是钥匙。”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与周景宸共度的每一个瞬间：他教我练剑时不耐烦却认真的样子，太傅死后他默默陪我守灵的背影，蝶谷中那个带着血味的吻...

三蝶结晶突然变得滚烫，耀眼的白光从中爆发，吞没了整个墓室。紫晶太后的尖叫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加古老、更加宏大的存在正在苏醒——

紫晶本体，真正的紫晶本体，终于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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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紫晶真容

白光渐渐消散，我眨着刺痛的眼睛，看向墓室中央。

那里悬浮着一团不断变幻形态的物质——说是紫晶，却比之前见过的任何晶体都要纯净透明；说是活物，却没有固定的形体。

它像水一样流动，像烟一样飘忽，核心处闪烁着星辰般的光点。最骇人的是，它表面不时浮现出人脸，有太后、赫连铮、皇帝，还有无数不认识的男女老幼，全都保持着痛苦的表情，仿佛被困在永恒的噩梦中。

“这就是...紫晶本体？”我的声音在颤抖。

知影飘在我们前方，紫白相间的长发无风自动：“不完全是。这只是它在这个世界的显化形态。”她回头看向我和周景宸，异色瞳孔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它的本质是...饥饿。”

“饥饿？”周景宸的斩影剑发出警惕的嗡鸣。

“对生命能量的渴望。”知影轻声解释，“三千年前天外陨石带来的不只是晶体，还有一种原始意识。它吞噬生命，模仿生命，最终想成为生命。”

紫晶本体突然发出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我们脑海中响起：“多么...动人的...解说...”音调怪异，像是千万个声音在同时说话，“但你们...依然...不理解...”

它突然变形，化作一个巨大的紫晶花苞，与我们之前在皇陵外看到的光影一模一样。花苞缓缓绽放，露出里面的人形——这次不是知影，而是一个模糊的、不断变化的身影，时而像周景宸，时而像我，时而像知影。

“完美...宿主...”紫晶的声音带着贪婪，“三蝶...合一...永恒...”

周景宸挡在我前面，斩影剑直指紫晶：“痴心妄想！”

紫晶花苞中的人形突然定格成太后的模样：“景宸...我儿...”声音竟带着诡异的慈爱，“来...母亲...这里...”

周景宸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剑尖微微下垂。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别听它的！那不是太后！”

“我当然知道。”他咬牙道，但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但它能挖掘人心中最脆弱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