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她的臣(重生)(45)
“这五年,你可曾怨我?”
他猛地抬头,神色有些激动,“怎会?殿下与我之恩,挣万死不能辞。”
他直视着她,言辞中不像作假。
沈泠同样注视着他,片刻后,道:“你回去吧。”
他想再说些什么,她却先他一步起身出去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就像许多次他在院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样,那许多次中温行都跟在她身侧,她有时还会对着他笑。
不知为何,虽然住进了长公主府,他却感觉离她越来越远了,她好像越来越看不见他了。
为什么跟在她身边的总是温行?为什么她要给他做点心吃?为什么她要单独教他政见?
为什么,她总也看不到他了。
就连那日从烧尾宴回来,他着了风寒,她也并未来过问,明明现在他住的离她这么近。
为什么,她总也不来。
慢慢的,他开始看温行越来越碍眼。
以前,他总是抢走父亲的目光。如今,连她,他也要抢走吗?
明明以前她对他的关心,是要胜于温行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什么时候,他心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念头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如果没有温行就好了。
这样,她身边就只有他了。
直到今日,他又一次收到了安宁公主府的密信,前些日烧尾宴后,安宁公主便与他来过信,大抵的意思是要招揽他,给出的条件是他现下、以及未来都不可能企及的。
但那位安宁公主错看他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背叛沈泠的,他怎么可能会帮着别人一起来对付沈泠。
他转手就将那封信扔进了香炉,燃了个尽。
可他明明对她那样忠心,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他呢?
今日,他知道是温行的生辰,他不想再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早早地便避开。
可却总是控制不住在心中一遍遍的想,越想他便越恨温行。
于是,今日他又收到那人的信时,鬼使神差的展开了。
信上说,她很欣赏他的这份忠心,又问他难道不想沈泠身边只有他一人吗?
他捏着那信,心跳如鼓。
他想。
于是,欲望战胜理智,他刻意忽略了这封信的意图。
他其实知道,那人想除掉温行,也是除掉沈泠的臂膀,但他刻意压着想要去深究的想法,只想着将他除掉,这样她身边就只有他了。
这府中,没有人比他更容易获取到她和温行的行踪。
这件事他不后悔,唯一遗憾的是,温行没死。
他心中惨笑,站在落枫院里久久的注视着温行的屋子。
那位安宁公主,还真是不中用啊。
第22章
这日晚,安宁公主府。
“殿下,今日下晌,那人已自尽了。”
沈俪听完松了口气,随即又冷笑道:“她真是命大,那个温行竟然替她挡箭。”
她早上去信让沈泠帮她归拢那些沈栋的旧臣,她不肯,那留着她也就没什么用了,除掉了沈泠,整个东昭便无人能与她相抗,说不定还能把温行给招拢了。
于是,她借除掉温行之名,从温挣哪里得了消息,今日沈泠出去只有温行和她一起。
真是天赐良机,她当即安排了死士去刺杀,只是没想到竟让她逃过去了。
还有她这父皇,这次竟然这么纵容那个沈泠去兴师动众地查,难不成是老糊涂了?
这事已过去了三日,那人已经自尽,温挣那里她更是不必担心,他自己就是从犯,他绝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只不过他太蠢了,他不知道的是,她想杀的人从来都不是温行,这样容貌与才华兼备的人,她怎么舍得杀掉?她只用除掉沈泠,那么她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既然沈泠如今无从查起,那这姑侄情深的戏她还是要演下去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去信长公主府,就说我明日去探望。”
是夜,长公主府。 ”
明日来?她倒是会挑时候。”
今日牢里的刺客自尽,明日她便来了。
她这位好侄女儿机关算尽,算计了一圈,不知道有没有算到自己父皇最中意的,还是那位被她逼的禁闭在府里的皇兄呢?
那日一路回来,她仔细想了想,这个时候想要她命的,只有一个人。
沈俪自以为已经搬倒了沈栋,而她既不肯将温行让给她,又不肯替她归拢旧臣,如此她便对她没用了。
知道她会出手对付她,但她没想到她这个侄女比她想象中还要狠,一出手便是要她的命。
也是,她本就是个无依无靠的长公主,她死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替她去查什么。
但沈俪终究是料错了一点,沈栋事发后,东武帝只是将他禁闭,那可是通敌的大罪,他也不过是被软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