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王爷听见心声后(16)+番外
[倒计时3秒]
[2秒]
时间似乎被凝固在一瞬间,转瞬之间她身前便多出一道尘白人影,手臂被人扯住,头顶飘来一句阴沉沉的话:“别动。”
秦悦没听懂这话,蓦然抬头,却是瞳孔骤缩!
一支冷箭“嗖!”地穿过层层门扉,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精准无比地朝她射来!
电光火石间,身前骤然晃现一纸折扇,硬生生被长箭穿透。
泛着寒光的冷铁箭矢停在她眼前,只要再向前一寸,便能深深刺入眼瞳、穿透她的颅骨!
“有刺客!保护殿下!”船上侍卫顷刻长剑出鞘,接二连三护于船外长廊,将画舫围了个水泄不通。
谢隅自扇上取下长箭,五指一紧,只听“咔嚓”一声,那箭被他折成两段。
“好大的胆子。”
他扬手将残箭抛下夜河,对陆眠道:“抓活的,撬开他的嘴,看看谁是幕后主使。”
“是!”
整条夜河自冷剑穿河而来后变得混乱不安,游船的世家子弟皆躲进各自画舫内,生怕下一箭会往自己船上射来。
如此动荡之中,谢隅侧目看刚从惊险沉浸中回神的秦悦,轻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不知何为惧怕。”
不知为何,望见她这副神情,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竟是——原来她也有这么害怕的时候。
无论是被歹人绑架、差点失去清白,还是亲眼见到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她都没有半点惧色。甚至在被掐住脖颈、即将命丧黄泉时都能勉强镇定自若。
谢隅一步步走到今日,从尸山血海中撑剑而起,自万马千军中冲锋而出,逐恶剑下死魂无数,却唯独没见过这样——
像是死过一次的人。
秦悦摸不清他这话的意思,只抬起头与之对视。
她看见谢隅纤长的睫毛在宫灯相映下投出一片阴翳,眼底是少见的笑意,但这笑在秦悦眼里却生出少许诡谲。
她愈发捉摸不透这个人了。
要说之前几次都没这么狼狈,是因为她对自己手里的药很有信心,那是她擅长的领域,她知道不会失败。
可这一回,她能否活命全寄托于另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又行事古怪,反复无常,她没有任何把握。
“你的扇子……”她忽然想起。
谢隅听及,展开纸扇看了眼被刺穿的窟窿,道:“表皮为纸,内里由新铁制成,本是用作随身暗器。”
方才那支箭的品质较为平庸,被生铁拦下也在情理之中。
秦悦点了点头,心情也逐渐平复,半自嘲道:“还以为你会眼睁睁看着我死。”
谢隅不带任何感情地睨了她一眼,“我尚不能归于黄泉,你自然也得活着。”
……
王府精锐效率颇高,不到一个时辰,陆眠便回来复命。
“这家酒肆常年在暗地收财杀人,共五十三人,已全部抓获送往刑部。”陆眠将一名伤痕遍布、浑身是血的青年拎进书房,“此人正是今晚刺杀的主犯。”
谢隅随手翻开一页书扉,“该问的都问出来了么?”
“回殿下,已经全部招了,包括甲字号任务的主使人。”
陆眠看了眼在书房内随意游走的秦悦,继续道:“那人是秦家主母,苏氏。”
秦悦正摸着书房内摆的翡翠兽面炉,听见这句,手上一顿,“苏夫人?”
没想到自花月坊一事才过去两天,她就这般迫不及待了。
不过,说来也是奇也怪哉,原主性子软,向来顺从苏氏,两人无冤无仇,苏夫人又为什么急于取她性命?
该不会也和谢隅一样有折磨人的恶趣味吧?
“砰!”
茶盏被沉重搁在案上。
秦悦听见动静,有点心虚地看向谢隅,见他眼睫微掀,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又沉了沉心。
……吓人,还以为心里偷偷说坏话被他听见了。
她长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刚松懈下来,再一抬头时,却乍然四目相对。
谢隅眼底涌上一股莫名笑意,瞧不出他眼底的心思,反而无端生出些诡异。
他道:“走,去偏房。”
谢隅漫不经心起身,走到门前,发现人没跟上来,又回头扫了她一眼:“怎么?不想和凶手对峙?”
“想。”秦悦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跟在谢隅和一众船侍身后,穿过层层重门,直抵暂关着苏夫人的偏房。
甫一开门,妇人便全无先前那般雍容尔雅的气质,她发丝凌乱散在前额,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来人。
“臣妇绝无半点谋害王爷的心思,求王爷放臣妇一条生路!”
苏夫人喊完,没等来对方的动静,壮着胆子抬起一点脑袋,却望见绯红明艳的裙摆。猛然仰首,果然看见秦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