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王爷听见心声后(17)+番外
可这张脸让她既熟悉又陌生。
她的声音还在颤抖,“你怎么会在这?”
秦悦随便捡了张凳子坐下,托起一边脸颊,“那苏夫人以为我在哪?白小姐船上?”
苏夫人一时语塞。
因为秦悦的确说对了。
她先前在京都联系这间杀手组织,买下甲字号任务,让人趁秦悦外出采办织物时将她沉湖,不料赵四等人遇害,任务就此失败。
今日她先一步到达京都,就是想寻人对秦悦下手,不曾想秦悦竟有本事登摄政王的船,暗杀失败,还白搭了自己进来。
苏夫人双手紧紧攥住宽袖,眼前又徐步掠过一抹白影,她哆嗦着抬眼,如料想中一样亲眼见到了令北桓上下闻风丧胆的人。
她条件反射低下头,还未缓过神,就听秦悦道:“我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会对我动杀心?”
她抿了抿唇,不敢答。
秦悦没等来回答,想问谢隅怎么办,可见那人漫不经心地品着茗茶,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做派,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也怪不得赵四失手,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沉,平日里柔弱乖巧,暗地里却攀附权贵……”
苏夫人冷笑,“千算万算,我偏偏没想过你能攀上高枝。我真是低估了你。”
高枝,想必指的就是在一旁看戏的谢隅了。
然而,谢隅本人似乎并不喜欢给人撑腰当靠山。
“你错了。”
谢隅搁下茶盏,略微俯身盯着伏地之人,唇角弯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
“今日你便是要在这杀她,本王都不会阻挠你半步。”
秦悦:“?”
谁刚才还说我必须活着的,是你吧?
第八章
她发现了,谢隅的思维确实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可他的喜怒无常在北桓也算人尽皆知,尽管有这么一句,苏夫人还是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苏夫人就如见了猫的老鼠,被猫爪牢牢钳制,逃也无法,动也无法。
“怎么还不动手?”谢隅眉眼间逐渐浮现些许烦躁。
苏夫人又是一个寒颤。
这大人物到底想让她怎么做?怎么感觉她要是动手了会死得更快?
她摸不着头绪,这边突然被针对的秦悦更是一头雾水。
谢隅给陆眠使了个眼色,陆眠侍奉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给苏夫人递了把精致锋利的匕首。
泛着寒光的刀刃冷冷入眼,苏夫人望着刀刃出神,手指微不可查地蜷缩起来。
“……当年秦业许诺此生只娶我一人,并将家产交付与我,与我立下山盟海誓。谁知他不过来京都赴了一场谈会,便又娶了你娘。”
“他怕我恼怒,将人安置在偏宅,可那又如何?他还是时常从铺子里拿钱给她,还特意揽下城中商铺为她开设医馆。”
回忆起不悦的往事,她看向秦悦,声调拔高:“你娘当年可没在我面前少使绊子,每回看着那副装作温善的嘴脸,我就恶心地作呕!”
已然是穷途末路之境,苏夫人合上双目,咬牙切齿道:“我本来不想动你,要怪就怪你爹一意孤行非要把你接回主宅,而你又和那贱人长的一模一样吧!”
她霍然起身冲向秦悦,抄起匕首对准她侧颈狠狠刺下!
秦悦没料到她真会在这对她下手,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袖口,可这幅身体力量太过瘦弱,根本无法完全拦住!
肩头传来被刀尖戳刺的疼痛,一开始是麻痹,随后痛感自血隙蔓延开来,迅速传遍全身。面前的妇人双目猩红,握刀的手还在想方设法往更深处按,整个人已经处在发狂的边界。
秦悦强忍疼痛,一手死攥着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在案几上疯狂摸索,将摸到的烛台狠狠砸向妇人的头颅!
这一下砸的着实狠毒,弯曲的铜台滚落至地,喧闹的妇人也在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她倒在地上,后脑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
身侧传来清脆的抚掌声。
“不错。”谢隅不带任何感情地俯视血泊中的妇人,“死了么?”
陆眠上前探测鼻息,片刻后道:“尚有一丝气息。”
他挑起一边眉,似乎有些失望,顿了顿,道:“发往府衙吧。”
陆眠道了声是,接着有三三两两的船侍进屋把苏夫人抬走。
谢隅看向大口喘息的秦悦,随意笑了声:“怎么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也能这么狼狈?”
手无缚鸡之力?
秦悦按着流血的伤口,朝他翻了个白眼:“刚才那把刀是你让人给她递的。”
“的确。”
秦悦:“你在借刀杀人。”
“或许是吧。”谢隅按了按太阳穴,“但你没死,不是么。”
至此,秦悦明白了,谢隅对她的态度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