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误以为我是他的联姻对象(95)+番外
“老封君的意思是,庾氏的婚约是由杨羽将军亲自定下的,轻易不可改弦更张。那么,对于和老侯爷的约定,便仅仅只是权益之计,随时可以反悔?”
老封君呼吸一窒,君王的威压太过凛冽,她不由自主地更深地低头告罪:
“臣妇万死不敢违逆君心。只是当年老侯爷同外子兵书之约时,小五完全不在候选之列,外子也曾私信同老侯爷诉明情况,我们都以为殿下是知情的...”
酉阳钰隐怒的神色一滞,确实...外祖为奸人所害,好多事情都是外祖母同他说的,他当初在一片混乱中启程去西玉城也很仓促,有些细节疏漏了也不是没可能。
按照杨钦辰当初那人憎狗嫌的性格,谁会想到他偏偏看上了这个冤家!
“也是外子和臣妇之罪,眼见着殿下直至复起也未曾提过此事,便私以为待殿下重掌金印,会另择选世家名门闺秀为后。杨家女本不堪为殿下正妻,只借着老侯爷之福才有幸和殿下有几年牵扯,故也不敢在您面前贸然提及。”
这话一出,酉阳钰心口那股一直在横冲直撞的气,一下子被扎破了一个口子,悄无声息地泄了出来。
他有些焦躁地转了转手中的扳指,黑长的睫毛无意识地快速扇动两下。
是了,当初他自以为都不用多说什么,杨家都心领神会。
毕竟储君正妃之位是多少名门望族汲营渴求的,这个头衔本身就代表了无上的权势和荣光。
哪里会像杨家这般迂直推拒,生怕攀附了他一点?
要是老侯爷在世,定然也是会拍着大腿恨声外孙于感情一事之上的迟钝。
“隐瞒之罪,容后再议。”酉阳钰毫无波动的视线淡淡扫过杨家人,放缓了声线:“孤只问老封君一句话,杨家...肯不肯将五女许婚于孤?”
“若是肯,孤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处理罪臣向来杀伐果决的帝王语气罕见的温和,甚至都暗含了几分循循善诱。
周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多好的机会啊,殿下都已经亲自递了台阶。
在众人期冀的眼光下,老封君摇了摇头道:“殿下尊贵,杨家重诺。”
“庾氏的婚约早在十几年前定下,如今也已经过了礼,若是此时毁约另许于殿下,只恐会被非议成卖女求荣、家风不正。最重要的是,小五性子执拗、脾气暴烈,加之琴棋书画后宅tຊ诸事一窍不通,于贵族交际应酬之上也没什么圆滑之处,殿下将来是九五之尊,您的妻子便是国母...小五实在不堪为殿下良配。”
“那便是要毁了同孤的婚约。”他眸光一寸寸冷下来。
“如此说来,杨家定要抗旨拒婚是么?”他的声音很淡,却无端端让人感到山倾海倒的可怕。
无人敢应答君上如此咄咄的逼问,一旦应了,就是抄家砍头的大罪。
一片死寂中,谢柔开口打破了僵硬:“殿下,民女身上也流着杨家的血脉,自幼长在杨家,性情柔婉,善交际,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京中礼仪也十分熟稔,且民女早已受不得边关苦寒,若能入宫侍奉殿下,是民女天大的福气,还望殿下给民女一个机会。”
“等等!”杨镜羽皱了皱眉,蓦然打断。
“殿下!臣...镜羽斗胆一句。”她腮帮咬的死紧:“其实谢晨和谢柔算不得真正的杨家女,整个杨家,只有杨镜羽,才是真正的应该践诺婚约的人。镜羽不求后位,若是殿下不嫌弃,镜羽愿意即刻放弃军衔入宫...”
老封君闻言色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得一阵冰冷清脆的掌声响起。
“啪、啪、啪!”
“杨家一门忠骨,女儿也各有各的脾气,往日没见你们对孤有什么爱慕之情,如今倒是一个个地跳出来要孤不嫌弃、要入孤的后宫。怎么,孤要的人你们给不出来,便想了这样的法子来糊弄孤?”酉阳钰的讽刺如冰锥般狠狠扎入她们的耳膜,令三人跪立不安,但是谁又知道他有多怒?
“看来你们还不太明白孤的意思,那索性孤便说明白点,”君王的威压不再压抑,如洪水般倾泻外放,肃杀冰冷的气息压的她们喘不上气,“孤只要杨钦辰。全大饶独一无二的杨钦辰,哦对了,这次孤说的更清楚一点...也就是...已逝晋阳侯的长女,谢晨。”
"若是不允,孤也有的是法子,让她留在孤的身边。"
“只可惜庾氏百年基业,将一夜间倾覆。”
“而敢毁约、欺君罔上的杨家,也按律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