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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你当主角啊[穿书](245)

作者: 湮秋 阅读记录

温榆欣喜若狂,冲到床边,还没能开口叫一声。女人猝然转头,莽莽暗色中,黑眼珠消失不见,只余一片惨白,还有红血丝蠕动着从眼角爬出,逐渐覆盖整个虹膜,身体也在小幅度抽搐着。

不对....

温榆脸上的笑意僵住,缓慢散去。

那绝不是银蛇!

那个女人的目光虽冷,但眼角眉梢总有温柔泄露,绝不是这副模样!

恐惧如一只冰凉的手,滑溜溜摸上心脏,温榆打了个激灵,向后倒退一步,刚要喊叫,床上女人翻身跳下床,像头野兽向她扑来,将她直直按倒在地!

连带桌子一同被撞翻,温榆摔得眼冒金星,头脑空白,不能动弹。朦朦胧胧中,一双毫无温度的手滑到她腿上,手掌铁钳般卡在关节处,死死握紧。

她眼前还转着星星,桌椅翻倒之声在耳朵未消,下一瞬便有毁天灭地的剧痛袭来,冲击脊椎,顶进头骨,要突刺出去。

她张开嘴,喉管如同梗死,半点声音发不出来,却有骨骼断裂声清脆入耳,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数条雷电狠抽在她身上,活活皮开肉绽,筋骨齐断。

尚未能发出一声惨叫,便眼前黑灭下去。再醒来时,她躺在地上,半边脸贴着地面,头脸都已被冷汗浸透,身体摆如干鱼,像死了一样的喘息着。

眼前横躺着一截衣摆,随着主人移动而拖动着,银蛇那双冷冰冰的手已从腿上抽离,滑了上来,似又要把那双脆藕的手臂也一并折断。

温榆太害怕了,她哭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去,混入汗水。她察觉手腕已被握住了,手指正在加力道弯折,已能听到骨头在噼啪响动。她痛的难以承受,想挣脱银蛇,却如同蚍蜉撼树,便哭得更厉害。

濒死之际,心电陡转,温榆灰白的嘴唇颤抖着,哼唱出那首安抚噩梦的东城玉宴。

身前静了好一会,握住手腕的那双手松开。

温榆紧闭双眼,不敢动作,只细细唱着曲。银蛇静静听了片刻,俯身将少女抱起,一晃一晃来到床前,将她放下。

鼻端浮动着熟悉的被裘清香,温榆晕晕乎乎,却丝毫不能放松。

她把脸埋入枕头,察觉到床边微微下陷,发出极细微的嘎吱声响,女人也躺下来,习惯性动作一般,拉过被子,把她搂入怀中,静谧半晌,似要入睡。

断腿剧痛使得温榆神志不清,她迷糊间觉得女人睡了,想挣扎一下,却无法撼动腰间那双手。

她又开始小声的哭,害怕吵醒女人,偷偷睁眼去看。却发现银蛇那双血红的眼眸一直未闭上,正在她脸边不远处,静静打量她。

温榆呼吸停滞,再不敢作声。

她好像惹银蛇生气了。

怎么会这样呢?

是因为自己动手杀人了吗?

可是没办法啊....

如果就这样放银蛇出去的话,她一定会死。

她不想让她死!

温榆依然觉得自己挽救了一条生命,可对上那双略显悲伤的红眸,又忍不住思索起来,真是这样吗?

她突然回想起母亲,那个漂亮高挑有把好嗓音的母亲,在父亲勒令下从不出门,经常喜欢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母亲。

母亲很温柔,一双手很有魔力,衣服与被单再脏,到她手里都会被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她又很会哄人,脸上常常有着图画般的淤青,在眼睛,在唇角,在额头,还有细细窄窄的破口,成团血晕以及红色掌印。

每当温榆问起时,母亲就会笑着握住她短短小小的手指,点在自己脸上,如同认识绘画书般耐心。

这里像不像月亮?还是太阳?

啊你说星星呀,没关系,说是什么都没关系。

其实,这都是爹爹太喜欢你娘亲,所以留给你娘亲的礼物哦。

你也想要,不行,你不用这种图画,娘亲以后给你真正的星星。

她想要星星,可母亲说完就忘,似乎总是头痛的样子,她也就不在意了。

夜半时分,她常常窝在母亲怀里,闻着女人身上淡淡皂角的味道,这能让她安然入眠。如果哪天没能得到怀抱,她就要大哭勒!

母亲最听不得她哭,总是会急匆匆过来,连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都没时间整理。每到这时,那股皂角味道会变得腥气,还有讨厌的红色液体。温榆并不喜欢闻,但无法拒绝母亲的怀抱,那双手一下下轻拍着她,给她唱着戏曲。

对,那首戏曲。

母亲总说这是幸福的曲子,只要听得多了,会唱了,就会像戏曲中的主角玉宴那样幸福。她以前是这么想的,现在还是这么想。还说温榆这么俏丽的小姑娘,以后定然会遇到合称心意的男子,过痛痛快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