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当主角啊[穿书](686)
她转身踱步,回到伏璃身边:“我确实太惯着你了,有人打你的脸就是在打我的脸。你能容忍别人侮辱你,我不能容忍别人侮辱我。”
被压在身下狂揍,被逼迫到自断长发,欺负到这个地步也不还手,伏郁珠没有那么窝囊的孩子。
她指了指墙上的女人:“来吧,女儿,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教训她。”
第216章 梦里梦外都不得安生
在喝下有问题的茶水昏迷时,她的意识沉入很深的黑色海洋,仿佛回到了献祭的那一天。
她在冰冷的海水中下坠,在对深海的恐惧中释放所有灵力,把自己关进最讨厌的寒冷牢笼里。
她又在做梦。
梦里的那一天,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
在这之前,她照常幻想着未来某天脱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庭后,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按照她的设想,她能靠自己赚钱生活,不用再参加无止境的“体面”聚会,能在职场或其他地方交上一两个真正的知心朋友,然后和她们一起去水族馆给企鹅拍照。每个月一次,结束后去看展,吃美食,什么都行。
她还想拍个小视频,自己都写好了剧本,中二的年纪,在作业本上写了一行字,《企鹅的小翅膀也能飞翔》。
[对于企鹅而言,水族馆是个生活无忧的地方。
她从来不像那些南北极的同伴一样,每天面对生存和环境的威胁。
她过得很好,吃喝不愁,还能观赏夕阳。
可是,每天都有烦人的表演和应酬,每天都要暴露在成千上万双陌生的眼睛下。
闪光灯很讨厌,和星星一样一闪一闪,可星星不会指着她坏笑。
喂!她只是企鹅,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她想逃出水族馆,可外面是城市,她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
所以她常常喜欢做梦。
她梦见极地的冰川漂洋过海来接她,就像是一艘大船。
梦醒之后,总是很失落。
后来她知道了,企鹅不能苦苦在城市等待冰川。
想要恢复自由,她要想办法自己逃走。
从现在开始,她将锻炼她孱弱的小翅膀。
她不怕时间长,不怕日子苦。
只想争取在未来某天,飞到水族馆之外的远方]
完全是年幼时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但某种程度上,也符合她当时的心境。她总是想逃,想离开。
十八岁生日来临前,她的愿望实现了。
却是以几乎毁灭她的方式实现的。
很长时间不见的父亲,与很久没正面搭理她的母亲,都在那一天出现在客厅,以格外冷静的语气,给了她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告诉她,原来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
如果只是这样,她顶多觉得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原因她才总是被挑剔,得不到关注啊。
可紧接着,她又得知,她是被抱错的,真正的孩子将在两天后接过来,而她要回到她真正的家。
抱错的?
她觉得匪夷所思。
在现在这个时代,连最赔钱的电视台都不会放这种狗血老套剧情了,可居然真真切切发生在她的身上。
这下好了,她总是想脱离的家庭,终于彻底不属于她了。
十八岁生日时,她第一次失去了家。
回忆到这里,她被疼痛惊醒,看到的就是监牢里的伏家母女,与染血的蛇骨鞭。
她不禁喃喃,怎么睡着是噩梦,醒来也是噩梦呢。
梦里梦外都不得安生。
已经没有她能喘口气休息的地方了。
听了伏郁珠的话,伏璃并没有能够复仇的喜悦,反而像是听到了某个令人为难的要求,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紧紧握着从自己手腕延伸出来的蛇骨鞭,像是被伏郁珠的目光钉住一样,僵硬站在原地。
牢房内光源不多,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锁链吊碗里燃烧着松明,植物油脂的焦香味充斥监牢。慕千昙压着剧烈喘息,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了不被泄密,慕千昙特意把灵契誓约制定成听起来就很恐怖的诅咒,什么烂肚穿心,原地暴毙等等全都填上去,就是为了把年纪尚轻的伏璃吓住。
能把伏郁珠困锁数年的灵契,可想而知有多厉害。而看现在的伏璃,露出来的那截颈子肌肤细腻绒白,根本没有受过诅咒侵袭,说明就算后面她承认了,但至少第一次不是她说的。
至于江舟摇秦河,可以先排除,让伏郁珠知道她们也看见卷轴的事,对她们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么最后一种可能是魔物,但魔物是怎么告诉伏郁珠的?
如果是变人形去说,那么只要伏郁珠去问询第二次,或第三次,只要又一次对不上,那她就能发现有人在伪装。而若是以偷偷递纸条的形式告知,那伏郁珠不会追查信息来源吗?毕竟写在纸条上的名字好找,写纸条之人本身可不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