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噩梦降临了[无限](791)
接着又重新拧上了充气管,躺在了睡垫之上,再把毛毯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因着他们此刻并不算走出了望山,山里的气温也依旧偏低,适当的保暖也十分重要。
小小的堂屋,除了八仙桌和案台之外,并没有太多多余的空间,几人的睡垫,靠得也比较近,就连姜初然,都是如此。
就是挨着姜初然的鹿可,此刻也睁大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也不知此刻,该睡还是不该睡。
毕竟姜初然的靠近,或许也代表着某种危机。
然而姜初然却不管鹿可的那些小心思,学着几人的动作躺下后,立即就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又缓慢的呼吸声。
好似已经睡着。
她的状态,和两日前的曹安、一日前的钟廷之,是多么的相像。
据燕时牧当时的口述,姜初然是在经过钟廷之和曹安的帐篷时,被突然白雾里突然出现的动物咬断了指甲,拖进了雾里。
那个时候,恰巧是第二天结束,也就是曹安彻底被取代掉的时候。纵观姜初然现在的举动,沉默却又在偷偷的观察,她似乎是在...
学习着活人的行为...
是在一边学习,一边等待着与那具身体完全的融合吗?
在躺下之前,砖屋的木门就被关上,还顺便插上了木门后面的木插销,保证他们此刻所处的,是一间密闭的空间。
只是关了门的房间太过昏暗,背包里仅剩的几盏灯,还是派上了用场,兢兢业业的照亮着幽黑又阴沉的大堂。
即便是不怎么想要入睡的三人,在安静的环境里,在灯光的笼罩下,倦意也在不断地上涌。
不多时,便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梦境里。
一模一样的梦境前奏,目睹着身躯再度虚化成黑雾的鹿可,虽然内心少了几分波动,但那种恐慌与绝望的感觉,依旧如同跗骨之毒,啃食着她的心脏。
好在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不一会儿,惊惧的感觉便抽离了鹿可的心神,她的意识很快脱离了自己的身体,飘荡在了半空中。
砖屋不同于帐篷,鹿可在梦中的意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吞食啃咬的动静,也没有看到那道小山高的动物影子。
但——
凭空一阵微风起。
原本插着的木插销,仿佛消失了一般,紧闭着的房门,顺着微风的力道,轻而易举地就往里面吹开,露出了阴沉又泛着红光的山村小路。
红光甚至有些刺眼。
老老实实摆在堂屋中间的八仙桌和长凳,像是被几股不知名的力道托举着,飘荡在了半空中,又晃晃悠悠地向着门外飘去。
鹿可心里怔愣,操控着漂浮的意识飘荡到了门口,却踌躇着不知该出还是不该出。
一直安静着的望山村,也顷刻间热闹了起来。
那些上了年纪的山民,似乎都走出了家门,没多久便响起了欢声笑语。只是因为距离颇远,鹿可并不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细碎纷杂的声音。仔细分辨着,应该是一些桌椅拖动的声音,捡柴劈柴的声音,以及——
磨刀霍霍的声音。
他们在做什么?
各种奇怪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鹿可心中的犹疑更甚。石碑上的第八条文字写到:若是想要在山里留宿,请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选择密闭的住宿空间。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在白日里睡觉的时候,也要拉好帐篷的拉链,关上房间的木门。
但现在,一直关闭着的木门却突然打开了...
同样也意味着,松老汉的这座砖屋,不再是一个完全密闭的住宿空间。因此鹿可无法确定,在踏出这间砖屋时,她会不会遭遇不测...
当然危险的概率,是要高许多的。
毕竟去了外面,她所要面对,可不仅仅是一人,而是整个村子。
可说来也奇怪,她似乎没有看到松老汉和松果儿两人出门。莫不是他们也和她一样,会在梦境里脱身成意识的形态,飘荡着离开?
嘈杂纷乱的声音仍在继续,在不间断的倾听中,鹿可都能感受到村子里的喜悦,仿佛是要发生什么极大的喜事。
几乎不需要怀疑,这喜事就与他们这几个玩家有关。
紧接着,响起了一阵劈砍骨头的声音,“砰砰砰!”每一下都用尽了力道,狠狠地砸在了坚硬的骨头只之上。
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的声音...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砖屋里倾听着的鹿可,鼻翼间突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抓心挠肝的,似是要吞食她的五脏六腑。
松老汉做的野味!
下意识的,鹿可脑子里就蹦出了这个想法。飘荡着的意识身躯,冷不丁地向后退了五六步,企图远离这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