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噩梦降临了[无限](792)
但这香味太过霸道,几乎是无孔不入的涌入她的感官中,完全无法逃避!
怎么回事?
为什么在梦境里,就突然涌现了之前诡异的香味?是之前那些村民们的动作吗?
抬桌、磨刀、捡柴、剁骨...
加在一起,就是在准备松老汉嘴里提的那句,村长的宴请,足以出动他们整个村子里村民的宴请。
意识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鹿可的身躯一退再退,后背都快要抵上墙壁上挂着的寿翁仙桃图,以及那道狭窄的黑暗楼梯。
在这样长时间的诱惑下,鹿可的心神都有些溃散,迷离的目光,陡然落到了煤炉上温着的热水。
水?
对!水!
她操纵着身躯,穿过了悬挂着的粗布,径直扎进了厨房的水缸里,闭气。
极度诱人的香味,在清水的阻隔下,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心肝脾肺肾胃里的那种抓心挠肝的馋意,也得到了缓冲,不再催促着鹿可,冲到正准备着宴席上,大肆享用一番。
只是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蹲在水缸里闭气的鹿可,只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十分的漫长,久到她快察觉不到时间时,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道带着口音的催促。
“客人们哩!醒一醒哟!村长他们的宴席准备好哩,大家快起来哩,不好让村里头的人久等哩!”
一连串的,都是松老汉的催促。
在他的声音响起的一刹那,鹿可蹲在水缸里的意识,骤然就飘荡进了她自己的身体里。
还不等她睁开眼,那股抓心挠肝的馋意,就已经充斥着鹿可的鼻腔。
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鹿可睁眼就看到了松老汉怼到了近处的脸,苍老又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鹿可捂住鼻子的手。
想掰开,又不能掰开。
“老伯,怎么才刚睡了一觉,村里的宴席就准备好了?”略显尴尬的松开了自己的手,鹿可闭着气,笑着说了这番话。
“是哩是哩!俺们这些老头子觉少哩,早早就备好喽,快起来去吃哩!”褶皱的笑脸满意了几分,松老汉也没再一直盯着鹿可,转身又催向了其他人。
趁着这会儿的时间,鹿可急忙从挎包里拿出了那张写着规则的纸,撕下了一角,掰扯着塞进了自己的鼻子里,企图隔绝那股味道。
另一边的诸离、燕时牧等人,也在松老汉的催促下,相继睁开了眼睛,闻到了那股馋人的香味。
至于身侧的姜初然t,在鹿可醒来时就不见了踪影。
“老伯,其他人呢?”
“他们呀,早就去参加宴席哩!包括楼上那两男娃娃,还有俺家松果儿哩!”
这倒是十分符合,那几人对于美食的渴望。但是松果儿这次,怎么没陪同着松老汉了?
最磨蹭的三人既然已经起身,自然也不可能在原地干站着,只得跟在松老汉的身后,慢悠悠地朝前走去。
故意落在后面的诸离和燕时牧,也悄悄拿了东西,塞住了鼻子。
物理上的隔绝,起到了一些作用,但也并不能完全隔绝诡异的香味,在他们愈发靠近的时候,喉咙里分泌的唾液,便又多了几分。
宴席摆在了村子的中间,好巧不巧是村长家前的空地。荒地上的杂草被割了一茬,几张八仙桌被拼成了一条长桌,一眼望去,摆满了各种肉类。
红烧的、油炸的、炭烤的、清蒸的...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什么样的兽类,几乎应有尽有。
钟廷之、曹安和姜初然三人,此刻正坐在最前面的八仙桌前,狼吞虎咽的咀嚼着桌上的食物。
在他们身边的,还有入座但不言不语、甚至不吃的松果儿。
拼凑着的长桌旁,十几位村里的老人,正殷切着站在那,等待着松老汉和鹿可几人的到来。
“客人们哩,总算是来哩,快来尝一尝俺们村的宴席哩!”
“是哩是哩!俺老婆子可是十二分的精力,绝对好吃哩!”
“俺们村的酒席,吃过就没有说不好吃的哩!”
“来吃哩来吃哩!”
“来吃哩来吃哩!”
......
领头的疑似村长的老人,殷切地招呼了一句,身后站着的山民们,也都一个个热切地招呼了起来。
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皱成褶子的笑容,最后就连嘴里的招呼声,都完全一致...像是中了邪一般,一直重复着...
宛如一道道催命符!
村子外围的白雾依旧浓稠,天也一直没有变黑的迹象,而催促着的居民们,只是看着,都令人胆寒。
尤其是——
连前面领头的松老汉,也加入了望山村的村民中,一声又一声重复着一样的话语...
见他们几人不动,更是走过来,推搡着几人,坐在了第一张八仙桌前。